消息传出去之后,便是又是好几日的耐心等待。
王怀义得了话,第一时间就亲自去了一趟那地方,然后寻了个借口将人买了来。
然后亲自试探了一回。
谁知道那姑娘却演得极好,竟像是真疯了。
要不是她想偷了卖身契逃走,心急了些,王怀义还真发现不了这件事情。
消息传到了顾听眠这里,她便想亲自见一见。
可如今她还被禁足了,每日两次马步一次也不能少——陆晟昀这次倒很认真,每日竟还让人来监督查看,半点也不让顾听眠偷懒。
最后,还是想了个法子,借口送蜜饯,那姑娘伪装成女伙计,直接送到了顾听眠跟前。
顾听眠看着面前瘦弱不堪,面黄肌瘦,却依旧能看出五官十分出众的女子,忍不住感慨:“你也是吃了许多苦的。”
对方倒是平静,坦然笑了笑:“本就是苦命人,哪有不吃苦的。”
“姑娘想问什么,就问吧。”那女子开了口,“王掌柜已经答应了我,会给我一笔钱,把卖身契也还我。”
顾听眠颔首,也很直接:“苏烟烟和你的病,有关系吗?”
那女子笑了:“若不是她,我也不必装疯。我当时若不疯,她如何能安心?我发热时候,买通小丫环给我下毒,她是巴不得我快去见阎王。”
“若不是那丫环和我有些交情,偷偷告知了我,我只怕就真要死在当时。”
“只有什么都不记得,才能让她放心。”
“那你为何不报官?”霍春花忍不住问了句:“或是告诉管事也行啊——我就不信……”
“楼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对鸨母来说不是好事。她怎么都只会选择压下去。”那女子淡淡道,面上是近乎麻木的淡然。
“至于报官,我没有证据。”那女子嘲讽一笑,“凭什么去告?”
“那个丫环,也算人证吧?”霍春花其实也不太了解这一套流程,说这话时候,到底底气不足,下意识看向顾听眠。
顾听眠叹一口气:“那丫鬟虽然那是人证,可她也是楼里的人,卖身契就捏在鸨母的手上。她就算有良心没有动手,还偷偷告诉了,可也不可能豁出命去作证。”
肯为别人豁出命去的人,世上太少了。
更不该如此指望。
“若苏烟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或是竞争花魁失败了,那鸨母尚且还会权衡之下,选择舍弃苏烟烟。可我猜,那时候苏烟烟已经是花魁了,身价暴涨。对鸨母来说,那就是摇钱树,绝不可能自己砍的。”顾听眠继续往下说:“鸨母不会向着她们两个。”
甚至,很可能会杀人灭口,让这女子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继而还要抓着这个把柄,让苏烟烟彻底成为她予取予求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