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后见没有外人在场,懒得再跟她演戏,“不要在这假心假意。”
“靳太后坦然一笑,道,“你要护的人,老身就不让她好过,可你要害的人,老身就偏要护着,咱们走着瞧。”
她有预感,那个钰容华一定知道凤婧衣的消息,于情于理她这样帮她一把是绝计没有坏处的。
“你……”靳太后气得面色煞白,“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早在你们把红叶儿送去南唐之时,我就已经疯了。”靳老夫人说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沉稳地离开了望月台……
好在,这一局上官素那丫头化险为夷了。
静华宫,雅风堂。
凤婧衣一回来便直接过来了,太医正在为苏妙风诊治,虽然还没有大好,人却已经醒过来了。
绿袖送了王太医出去开方子,凤婧衣方才坐到床边,“连累苏姐姐了。”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守望相助也是应当的。”苏妙风握住她的手,笑着道。
凤婧衣淡然笑了笑,不管苏妙风是出于真心还是自己的目的,也确实是帮到了她,这一点她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皇上这么不了了之,真是太过便宜她们了。”苏妙风拧眉道。
夏候彻没有追查幕后人却下令处死,恐怕是想把事情压下去。
凤婧衣笑了笑,说道,“起码,她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这倒是。”苏妙风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而且,经此一事,想必上官素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而这恰恰是兰妃和其它人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
“这些小事即使扳不倒她们,也会动摇皇帝的心,有朝一日大的风暴来时,她们也就再也站不稳了。”凤婧衣道。
“我只怕,经此一事皇后和皇贵妃也对你起了敌意,将来会让你腹背受敌。”
“她们早就视我为敌,对付我也不是没有过,小心提防着便是了。”凤婧衣并没有为自己以后忧心的意思。
在这后宫之中唯一的赢家只会是皇帝,他可以给你地位恩宠,也可以一句话就将所有收回,她与其去跟那些人斗来斗去,不如多费心思抓住皇帝这个护身符才是上上之策。
她很清楚,夏侯彻虽不插手后宫之事,但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所以她从来不会去主动攻击别人,只会在别人对自己出手之时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让一切发展到对自己有力的局面。
那么在他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因为他恩宠过多,而遭人嫉恨陷害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别有用心去害人的女子。
苏妙风闻言深深笑了笑,道,“她们再怎么要害你,也架不住皇上喜欢你,你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才是正事。”
凤婧衣低眉,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冷笑,喜欢吗?
“罢了,折腾了两天,你也没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苏妙风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说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起身道,“苏姐姐也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夜里,夏候彻摆驾凌波殿,可跪了一地迎驾的人却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
“你家主子呢?”
沁芳低声回道,“娘娘说想去园子里走走,不让奴婢们跟着。”
夏候彻皱了皱眉,转身便出去找去了,孙平一人提着灯笼跟上前去照路。
夜里的御花园很安静,没什么来往的人,寻了一大畔也不钰容华的影子,孙平便道,“皇上,奴才还是找人过来一起找吧。”
夏侯彻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向湖对面缓缓移动的人影。
孙平仔细望了望,道,“皇上,好像是钰容华娘娘。”
夏侯彻微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跟着,自己沿着湖岸朝前面的碧花亭走去,一边走一边望着湖对面漫步走着的人,隔着并不宽阔的湖面与她一样的步伐移动着。
孙平远远地望了望湖对岸的女子,又望向前面远去的人,提着灯笼悄悄地离开了。
绕过了莲湖,两人都在碧花亭前看到了对面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