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她的亲人逝世,她经历苦难,这个人都在她的身边帮助她,可她却他的很多事都一无所知。
她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好几个月都没有说话,她都险些以为他是哑巴,却不知那时的他独自随着丧母之痛。
山风凛冽,妃陵外的平原上两人却一直默然相拥。
直到暮色降临,冰凉的雨滴打在了脸上,凤婧衣仰头道,“下雨了,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两人一直路快马赶回去,可回到宫里还是都淋成了落汤鸡,萧昱将她送回了房吩咐宫人伺候她更衣传唤太医,方才自己回到寝殿换了衣服。
再到偏殿暖阁之时,御医已经诊完脉开了方子,见着他进来见了礼禀报了一诊脉的状况便退下去了。
凤婧衣正捧着刚送来的驱寒汤裹着被子窝在闲上,看见他进来不由笑了笑。
“你们先下去吧。”萧昱朝一众伺候的宫人道。
“是。”宫人们躬身都退了出去。
萧昱看到她还湿着的头发,便拿了干的帕子坐到床边细细帮她擦拭起来,“早知道会下雨的话,今天就不带你过去了。”
凤婧衣捧着碗喝完了药汤,将碗递给他道,“只是淋点雨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你那一到冬天就弱不惊风的身子,能好到哪去。”萧昱说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才舒展开眉目。
“倒是你,还有伤在身,淋了雨没事吧。”凤婧衣想着伤口若沾了水最易发炎让人发烧,不由也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萧昱失笑,一垂眼却看到因为伸手而露出的手臂,一道长长的疤痕映入眼帘,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哪来的?”
凤婧衣缩了缩手,想要遮起来却又抽不回手。
他细细去看,才发现手心也有伤疤的痕迹,却已经淡化了不少。
“已经长好了。”她小声说道。
虽然一直用了淡化疤痕的药膏,但手臂上这伤痕太深,效果也就缓慢了。
萧昱紧抿着唇,眉眼间一片骇人的沉冷。
他一直没有刻意去问过在大夏这些年的事,只是不想知道关于她与夏候彻的种种,可是看到这些,他想她在大夏宫里也过并不好。
“阿婧,对不……”话还未完,她已经仰头吻上他的唇,封住了他自责的话。
萧昱一震,随即主导了这个吻,久别重逢的亲密渐渐衍生出暧昧的火花,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打断。
萧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取了干帕子给她擦着头发,难得的清闲便陪着她说了一夜的话。
其间,他再有提起成婚的事,却再次被她巧妙的避开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他只能选择放到以后再提。
在北汉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了,可她却一直未能开口向他说起冰魄的事情。
可是百日落的时间,也剩不了多少了。
一早她刚用过晚膳,萧昱还在勤政殿早朝,一位年迈的公公来到了未央宫,看到玉兰花树下晒太阳的人,上前道,“太平长公主。”
凤婧衣闻声回头望向来人,“公公有何事?”
“陛下听说公主棋艺过人,让奴才请你过去对弈一盘。”那公公含笑道。
凤婧衣略一思量,大约也猜测出了北汉王为何要见她。
不过正好,也许她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冰魄。
可是,拿到冰魄她真的要离开萧昱回大夏去救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随之浮上心头,让她百思难得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