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应,梁暖暖依旧倚靠在床上怀抱着玩具熊。
楚岩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晚餐继续说:“好吧,那你答应我,我先把消息告诉你,然后吃晚饭好不好?”
卧室内一片沉默。
楚岩青耸耸肩膀,干咳一声似乎想引起她的注意:“暖暖,今天偶然听到一个朋友说,席城快结婚了,是他妈妈选的对象,好像是慕家的千金慕彤,虽然席城一开始强烈抗拒,但还是拗不过他母亲……”
说完,楚岩青将买好的晚餐放在床头柜前打开。
一阵食物的浓郁香气飘来,今天楚岩青为了打探消息跑了不少路,他感到有些饿,很想和梁暖暖暖一起共进晚餐。
“好香,是樱桃馅饼吗?”
倏然楚岩青耳畔传来柔弱不堪的女声,他身体猛地一个激灵,眸间顿时漾起狂喜。
“对对!你不是喜欢樱桃馅饼吗?暖暖你吃一块好不好?”
楚岩青欣喜若狂,兴奋得几乎喜极而泣。
半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梁暖暖开口说话。
楚岩青颤抖着双手,激动的把樱桃馅饼送到梁暖暖的嘴边。
“谢谢。”梁暖暖露出惨白的笑容,被忧伤弥漫的眼眸依旧没有神采。
当天晚上,梁暖暖临睡前告诉楚岩青,明天她去给宝儿扫墓。
经过半个月的自我封闭,梁暖暖终于从沉沦中苏醒,将宝儿逝去的悲伤和无限的爱深埋在心底。
对她来说,宝儿已经不在人世,但她活着还有其他的意义。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她是宝儿的母亲,可她自身的悲剧正是来源于上一代的恩怨纠葛,宝儿的死一定程度上也与梁家有关。
站在宝儿的墓地前,梁暖暖望着墓碑旁边的天使雕塑,露出悲戚的微笑,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
“岩青。”她轻轻拭去泪水,淡淡的说:“麻烦你想办法把我的姓氏改成你的,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叫楚离,曾经的梁暖暖已经死了。”
楚岩青听了怔了怔,眨眨眼睛问道:“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吧,暖暖,宝儿被疾病折磨好几年,其实安息也是一种解脱,你一定要为宝儿好好活下去啊!”
梁暖暖点点头,曾经清澈的瞳眸晦暗难明,一抹阴霾弥漫其中。
“当然,总有一日我会和宝儿团聚,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做。”梁暖暖说着,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一个星期后,蔚蓝的晴空之下,高耸入云的七星级酒店门前铺着红毯,近万朵荷兰空运来的鲜花,装点着酒店大厅内外。
备受瞩目的婚礼空前奢华,全城的名媛和富家子弟都纷纷来道贺,映入眼帘的皆是衣香鬓影,西装革履。
新娘穿着缝制时间长达半年的手工婚纱,顶级玻璃纱材质上镶满碎钻和施华洛世奇水晶,又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豪门婚礼。
然而新郎似乎却不太高兴,沉着脸百无聊赖的等待婚礼开始。
作为伴郎的梁珩煜陪在新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席城,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直拉着脸也不是办法啊!”
自从两年前梁珩煜受到席城的鼓舞,两人自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从此化敌为友,攀兄道弟。
“废话,今天新郎要是你,你就不会在这说风凉话了!”席城烦躁地白了梁珩煜一眼,又厌恶地瞥了瞥新娘的倩影。
梁珩煜耸耸肩膀,指了指不远处说道:“你以为我比你好过多少?你看不到高雅澜时时刻刻都阴魂不散吗?”
说罢,两人似是惺惺相惜,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