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炎热无法消散的郁热和烦闷。
单薄的衣物无法阻隔时逾白对她七年不止的思念,他想她,爱她,快疯了。
许今禾也很难受,她的心里何尝没有痛苦。可她没有办法,只能闭着眸子。
“鸭屎黄,睡了我,安心跟许溪订婚去吧。”
贴着她心口密集的吻滞在半空,许今禾身上一轻,卧室门震天响。
许今禾理好衣服在房间冷静好一会儿,等潮红褪去。
窗外狂风翻滚,透过半开的窗,把窗帘扬起大半,狂风乱做。
她赤着脚走到窗边,把头探出去感知两秒,风吹的眯起眼睛。
窗户被快速关上,她走去客厅吃烧烤。
没想到,刚才喊救命的人这会儿就在客厅沙发埋头坐着。
这会儿的时逾白,失魂落魄地,像个无助的孩子。
“没走啊?”她轻声问,转身又回房换了件衣服出来。
时逾白看着她进去又出来,那神情,一如那年分开时。
冷静,淡然。
许今禾走去冰箱,给他拿了罐可乐。
“吃了吗?”她又问。
时逾白顺着蓝色的瓶体往上看,想在她脸上找出些许如同自己一般的留恋和不舍。
可惜,除了冷漠,什么都没发现。
胳膊划过冰凉的瓶体,时逾白与她擦肩而过。
这下,入户门真的开了又关,时逾白离开了。
许今禾把可乐放在茶几上,坐在时逾白刚坐过的位置上,打开温凉的外卖,大口吃了起来。
一起入腹的,还有特意点的百香果味道的啤酒。
吃饱喝足,她抱膝看向窗外。
往日历历在目,可她再也无法回头。南河市的那些亲人们,除了许哲,没人想让她回去。
时逾白冲动离开,在狂躁的风中,坐了许久。
暗夜孤寂,满目的黑暗中只亮着一盏萤火。没有变亮,也没有变暗,光芒一如往常。
烟抽了好几支,蚊虫叮咬了好几处。
时逾白想到失控的刚才,明明有一刻,她对这副身体皮囊的贪恋是过火的。
他需要她就救命,他需要她在身下辗转承欢,好让他真切感受到,他回来了。
时逾白回来了,如今和许今禾在一起。
可许今禾没有,丝毫没有。
时逾白抽完最后一支烟,看了眼楼下灭掉的灯光,转身欲走。
甫一起身,就看到两小时前让她喝可乐的人下了楼。
在距离垃圾箱三米的位置时止了步,一个华丽的抛物线,正中靶心。
顺风而为,垃圾顺利投入垃圾桶。
许今禾笑着转身,看到不远处暗影里盯着自己的那双深情的眼睛。
耳边风声加重,随叫电闪雷鸣劈开暗黑的夜空。
刺眼的光亮落在二人身上,同时加诸的还有两人都来不及收回的缱绻目光。
暗夜暴露出太多藏不及的秘密,让七年来窥探不得的内心,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