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辰挡在许今禾身前,温凉的茶水泼在他的后背上。
茶盏坠地溅起的瓷片刮破许今禾露着的小腿和脚背。
汩汩的鲜血冒出,刺痛感密集让人清醒。
许今禾紧张地问,“没事吧?不是说过别管的么。”
孟奕辰把她护在怀里,摇摇头,“我没事。”
时逾白和许哲已经起身站在两人身侧。
许哲看着她的腿上的伤,“张嫂,去我房间拿药箱,懒猫儿专用的那个。”
时逾白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人,“等下直接回临西吗?”
孟奕辰还护着许今禾,“先带她去吃饭,然后回临西。她晚上还有夜班,明天上午还有手术。”
许今禾被许哲扶着坐在沙发上,“懒猫儿,今天大哥在这,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你不是许家人,也是我许哲的妹妹。还有,哥哥的公司已经正式更名,今禾医药。”
张嫂药箱拿来,许哲半跪着给她擦药。
“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样,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许溪委屈,指着许哲边哭边说。
许父冷声言道,“这个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的就走的么?二十年的恩情,你说还完就还完?”
许今禾站不起来,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许父,“那还想让我们怎么做?以死谢罪吗?那你们别忘了,是你和妈妈,不是您和阿姨亲手把两岁的我抱到许家的。”
“早知道你是贪婪又恶毒,就不该抱你回来。”
许今禾推开许哲,噌地站起,“我恶毒?许院长,你说我恶毒?”
她点着心口的位置,“爸,我再最后叫您一声爸。我为了维持许家的脸面,一直在努力隐瞒真相。我为了许溪在南河的地位,努力隐忍。结果就换来一句恶毒?”
时父听到这里,顿觉不妙,“正元,难道当年许溪找回之后,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时简白淡定如常,“爸,懒猫儿从小什么秉性,这个院里的人都知道。许溪回来不到俩月,竟然让懒猫儿名誉扫地,远赴临西。还有,许叔叔他们对懒猫儿的态度,现在想来,定是有隐情。”
许溪走到时逾白身边,握着他的手臂,“小白,你不要听小禾胡说八道。”
又对着许今禾开始叫嚷,“小禾,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喜欢小白,我知道。可从小跟他有婚约的,是我。”
时逾白甩开她,俯身问着许今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溪不满,又跑去许母身边,“妈。”
眼看事情无法收场,孟奕辰不忍她在剖开自己的伤口,“禾禾,我们走吧。”
许今禾怒意不减,听到他的话才回神,“好。”
“时逾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去问该问的人吧。”
说完,她看着许父,看着许母和还在哭的许溪,悲伤如同西风漫卷,全身悲凉。
看来,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真的没有什么可让她留恋的。
“小禾,你回南河来,在爸爸身边。你还是许家的孩子,家里还有你的位置。”许父抿着唇,这语气更是不容拒绝。
许今禾刚被孟奕辰安抚下去的刺和敌意再次涌上心头,许父为了许溪和时逾白能在临西顺利,竟然让她回南河。
“许院长,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告诉在场的诸位。我不会再让,不会再听你们的话。南河我不会回来,我更不会离开临西。”
许今禾冲着许溪,“许溪,我不会再为你的幸福买单。”
“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许母指着她的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