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禾脸颊微红,视线细细探索过屋子。
最后把目光落在衣架上挂着的外套上。
时逾白把她从浅滩背回来,一直在跟她说手冷。
许今禾的脚跟灌了铅似的,一步步地挪到衣架旁边,果然从口袋里找到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
那个檀木盒子,就像时逾白留下的监控。
善意又深邃地盯着她。
许今禾哆哆嗦嗦打开,看到最上面的放着镶着金边的红色纸张。
这是,婚书。
有时逾白签字落款的婚书。
婚书下面,还有一张时逾白的“检讨信”。
懒猫儿:
原谅我如此直白地向你求婚,时逾白早在你离开林西的那一刻,彻底慌了神。
我隔着急诊的窗户,看着你环顾四周找寻我的影子。
原谅那个当下懦弱的时逾白,实在没有勇气冲出去,当面跟你告别。
我很想你,为了不那么想你,我只能让自己忙起来。
甚至无耻的祈求,急诊的忙碌永远不要停。
懒猫儿,我们三分之一的人生已经过去。它幸福荒诞,滑稽无常。
冥冥之中,又似有安排。
相处二十二年,又遇七年分离。
偏偏这七年,预示着人生一切变故均可发生。
懒猫儿,我害怕孟奕辰的出现,又感恩他的陪伴。
可我带着男人和爱人的自私,希望你永远把他当哥们儿。对他,永远不要娇羞。
他很好,可你只能发好人卡给他。
懒猫儿,不管事情如何翻转,我和你,早在许家把你带进家门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
前三十年的句号就划在这场深山的大雪里,好吗?
中间这三十年,我们携手打造一个梦幻又真实的人生。就像小时候奶奶常开的玩笑,懒猫儿嫁给时逾白,是女娲娘娘几千年前造人时,就定下的姻缘。
人生最后三十年,听你的。
我的婚姻,从来不需要谁的同意。南河的一切,与你我无关。
不要自苦,不要为了别人考虑太多。只关,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