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是出水的一瞬间,身上还完全湿着,便让鱼尾便化作了腿,可见,是个血统纯正且高贵的鲛人。
凤云霄看着地上湿哒哒的脚印,脸上戏谑的意味更浓了。
他起身追出去,像个流氓地痞,边走边大声道:
“你再出水一次给我看吧,刚刚太快了,我该看的都没看清楚。”
等他转出屏风的阻隔,视线向房中展开,便见韩修已经穿的整整齐齐,除了头发还湿着,完全不像刚从水里出来的样子。
于是凤云霄摆出一副夸张的失落表情,凑到韩修跟前:
“不管你叫不叫,我都是你主人啊,你连个腿都不给我看,未免太刻薄我这个主人了。”
韩修躬身对凤云霄行了一礼,并不因为他的调戏而乱了方寸,仍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样子,缓缓开口,道:
“君子守诺言,三月之期一到,若我不能解决西泽干旱,必会履约,但此刻,还请您不要咄咄相逼。”
履约,履的什么约?自然是那什么坐上来动的猥琐约定了。
凤云霄当初写这么下流的军令状,纯粹是心血来潮,并未太当真,但是此刻听见韩修用这样一副端正严肃的表情说会履约,他忽然就有点期待起来了。
不过作为羽族尊皇,他着实不该这么期待的,因为一旦韩修真来履约,就表示三个月后,西泽干旱仍未得到解决,那于羽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凤云霄稍微收敛了一下戏谑的心思,在屋中找了椅子坐下。
不过坐也是没个正形的,上半身斜斜靠着扶手,下半身翘着二郎腿,非常没有君临天下的尊皇威仪。
“我已经看过你的风车图纸了,必须夸奖一句,你可真是个人才,不枉我以大代价将你买回来。我都等不及了,想看看你接下来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这鸟人说夸奖的话时,都能夸出一股子不怀好意的调调来,韩修也是服了,当场不想出声,免得一不小心又掉进他的话术陷阱里。
然而凤云霄就不是个会被冷落的人,既然韩修不理他,他便连委婉迂回的把戏都免了,直白道: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韩修眉头一皱:“三月之期还未……”
“军令状是军令状,我现在是要你脱上衣而已。”
不等韩修恼羞成怒,凤云霄把话截住,悠悠哉哉的模样令人十分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你心口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放心,我就看看,不乱碰。”
韩修的心口有一道极淡极淡的伤口,从后背贯穿到前胸,似是曾被一柄极薄的利刃贯穿而过,因为痕迹太浅,很容易被当成是不打紧的小伤疤。
但是凤云霄眼力何等厉害,刚才那美人入浴的美景诱惑下,还是清楚辨认,那是一道凶险至极的贯穿伤。
好奇心这个东西,就是越得不到满足,越想紧抓着不放。
韩修不想被凤云霄死缠烂打,又听他保证只看看不乱碰,便无奈转开脸,将衣襟打开,露出心口伤痕。
“看吧。”他视线扔在别处,一副“你看吧,早看早完事”的敷衍神情。
凤云霄走近韩修,俯身低头凑的极近,一张脸差不多要贴到韩修心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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