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说:“赵南箫你别哭,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喜欢你的!你等着,我现在马上就买机票,我现在就回来找你……”
“算了徐恕,那么远,别gān这种幼稚的事了,没半点意义。并且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你忙吧,先这样了。”
“新年快乐,徐恕。”
她顿了一下,挂了电话。
赵南箫再次擦去眼睛里还含着的残泪,拾好心情,继续前行,天黑的时候,回到了住的地方。
妈妈还没回来,赵南箫也没开灯,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正发着呆,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问她感冒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没事。”
赵南箫勉qiáng打起jīng神应道。
沈晓曼叫她帮自己去抽屉里拿日程备忘录,找上头以前记下的一个电话号码,说等着用,之前没存进手机,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带。
妈妈老是抱怨记性大不如前,几年前开始就习惯随身携带一个小本子做日程备忘录,把接下来要做的事记在上头,免得忘掉。
“就今年上半年,大概三四月的那个时间段,你帮我翻翻看。”
赵南箫答应了,起身来到她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备忘录,照她提醒的日期翻找着号码。
她翻了几下,视线忽然定住了。
她翻到了一条备忘,记着一个飞往高原机场的航班时间。
对面街道路灯下的那个角落里,早已经没有了他。几个游客在导游的指引下,正从前头走了过去。
赵南箫胡乱套上羽绒服,连袜子都没穿,蹬上一双雪地靴就冲了出去,飞奔到对面,到处的找。
什么都没有了。
昨夜他可能站脚过的那片人行道上,脚印也被后来落下的雪给覆盖,gāngān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赵南箫靠在墙边,给他打电话,电话却始终接不通。
赵南箫知道,他现在或许应该已经上了飞机了。
她也知道这是徒然,但却控制不住,怀着几分最后的侥幸,拦了辆正从边上驶过的出租车,赶到了火车站。
她又到处地找,眼睛搜索着在车站角落里停留着的人,希望他没有走,说不定又停在了这里。
但是他终究还是走了,赵南箫找不到他。
她喘息得厉害,头也更加疼了,最后支撑不住,扶着站台的墙壁,慢慢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对面不远之外,一辆火车进站,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车里下来一个年轻女孩,刚才等在站台边的一个男孩走了过去,女孩惊喜地尖叫一声,朝着男孩飞奔而来,扑到了男孩的怀里。男孩紧紧地抱住恋人,拥抱,接吻。
赵南箫看着,良久,一动不动。
妈妈在这里停留治病的间隙,也没有停止她的工作。几个月前,和当地一家艺术馆的负责人认识,随后成了朋友,开始商谈合作事项。
这个白天,艺术馆为中国新年举办活动,妈妈受邀去参加活动,叶之洲也去了。因为她生病,所以留她在住的地方。
下午,赵南箫坐在那间她经常去的能眺见雪山的街角咖啡馆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远处的山,一直坐到傍晚,终于等到了他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