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坚听了这话,额头上瞬间冷汗直冒。
不知怎得,以往看上去和善宽仁的姜景,如今,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发威的大监领事一般。
想到这里,袁坚还未说话,心中便先怕了三分,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殿下,奴婢不知,您叫我来,是有事要吩咐吗?”
姜景听了这话,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手中突然出现一本账本,啪的一声丢在袁坚面前。
袁坚见状,心头猛地一紧,一股难言的恐惧啃噬着他的心。
他伸出手,颤巍巍的将账本捡起,明明才三十多岁,却仿佛一个古稀老人一般。
翻开账本,袁坚眼前顿时一黑。
“元武二十五年,十二月,府内无烟炭支出,300两,经理人,袁坚。”
“元武二十六年,三月,府内果蔬肉食支出,500两,经理人,袁坚。”
“……”
账本上,一条条,一件件,都是袁坚进入皇子府这么多年来,经手的账目。
如果仅仅是账目,那没什么,让袁坚恐惧的是,记录的每一笔,都是自已贪墨过的。
这时候,他哪儿还不明白姜景的意思,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磕头如同捣蒜。
“殿下,奴婢知错了,不该借着职务之便,贪墨皇子府钱财,殿下饶命!”
袁坚真的该死吗?不好说。
毕竟,皇子府上下,那个没有贪墨一点儿银子呢?
真正让姜景找袁坚的原因,其实是,快两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未开启臣子面板。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就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
既然如此,那姜景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两个字,办他!
“你进皇子府这么多年,也算是劳苦功高,我也不是无情之人,把亏空的银子补上,然后申请调离吧。”
袁坚听了这话,脸上明显一喜。
申请调离的意思,是他不会将他贪墨的事情公开,没有戴罪之身,其中能操作的就很多。
有这么多年的人脉在那儿,袁坚只需要出点血,品阶就不会跌落。
到时候,他依旧是小有权力的太监管事!
“殿下仁义,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
袁坚再度捣蒜,姜景却只是挥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
待到袁坚走远之后,边上的封全走上来,恭敬的说道。
“殿下心善,不想大动干戈,可是袁坚这等小人,必定要杀鸡儆猴,才能震慑府中的众人呐……”
姜景抬眸看了看封全,脸上表情好似寒潭之水,冰冷幽深。
这让原本欣喜异常的封全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便是之前袁坚的感受吗?真是令人诚惶诚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