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刚才的一下重击把他撞懵了,壮汉双眼无神,只是下意识地看着芙蕾雅。
她松开手,仍由这个沉重的脑袋落回地面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在这之前,你曾糟蹋过多少人?”芙蕾雅的脚从他手上移到了喉咙上,“先是玩弄,再是杀死,你们做这一套,却从来没听过那些逝去的亡灵在夜半的哭声吗?”
壮汉浑身发抖,喉咙里咯咯作响。
芙蕾雅最后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的颈骨。
“你会活着。”她说,“但你将不能再动作,不能再说话,你会用余生来忏悔自己曾犯下的罪行。”
她丢下这句话,朝外走去。
十几步之遥,在原本她和克拉克被分开的地方只剩下高个男人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似乎是晕了过去。而小记者不知去向。
芙蕾雅在附近没发现他的踪迹,未免有些担心。她对克拉克的超能力一无所知,而这些歹徒人人都佩着枪和其他武器,很难说会不会使他受伤。
但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尽快赶到宴会厅内,把剩下的人解救出来。
如果卢瑟不在,一切都会容易得多了。既要救人,又不能让卢瑟坐实怀疑,对无论哪个超英而言都是不小的挑战。此时此刻,芙蕾雅最初的想法不禁开始动摇——也许这就是卢瑟的计谋,也许真的是卢瑟为了自己的野心配合了这出戏呢?
她没有再想下去,决意此刻不再深究。
剧院里的摄像头覆盖范围并不像先前以为的那么广,芙蕾雅放开注意力感知摄像头运行的轻微响动,很快为自己找出了一条安全的线路。她从监控范围的间隙攀着墙壁的纹路爬上了二楼。将近午夜的剧院没有什么人出没,在二楼左手边她看到了通往化妆室的过道,芙蕾雅在心底道了声歉,从走廊边上摆的盆栽里取出几块鹅卵石,抬手快速丢出一枚,砸碎了过道上的摄像头。
她顺着过道走进化妆室,然后绕过衣帽间,走向观众席。
卢瑟选取的临时宴会厅原本是用来演出小型剧目的贵宾剧场,座位从二楼斜着往下延展,宛如空中楼阁。从三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一楼中间的空地上演出的一切。芙蕾雅从观众席的角门进入,小心地在宽敞的座位中弯腰前行,她走到最前排,双手撑着墙面,微微露出点脑袋朝下看。在离地面不到十米的距离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看清每个人的脸,芙蕾雅扫视了一遍,又更缓慢地检查一遍,这才确认在蹲着的人中少了一个。
她没有看见戴安娜。
联想到刚才那个壮汉邪淫的眼神,她心底默默祈祷千万别让自己的新朋友遭到什么不测。
持枪的歹徒分散站在人群四周,有两个却凑在一起。一个男人戴着副墨镜,另一个长着把红胡子。芙蕾雅侧耳倾听,他们正在争论是否要采取下一步行动。高个男人迟迟不回的行径被红胡子解读为要么已经潜逃,要么被外力制服。他们从里面栓上了宴会厅的门,不准备出去自投罗网,而是想尽快把工作做完。墨镜男起初并不同意,但很快被说服了。他对着对讲机最后确认了遍高个歹徒的缺席,随后点了头。红胡子冲其他人做了个手势,自己朝卢瑟走去。他抓住卢瑟的衣领迫使后者站起身,有两个人上来实施搜身,很快,其中一个就从卢瑟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芙蕾雅眯起眼睛,集中精神。那东西的形状像车钥匙,但又有点像储存器,小小的显示屏上不时闪过几行字符。
红胡子拿到它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豆大小,还在不断闪着红光的装置按了上去。
“这可不妙。”芙蕾雅喃喃自语,将视线转向蹲在一起的布鲁斯和奥利弗。
他们几乎是前后脚感觉到了异样,各自以不着痕迹的方法向楼上看了一眼。
芙蕾雅比了个手势。
她裹紧刚刚从衣帽间顺手拿来的白色斗篷,下一刻就想站起身跳下,但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她。
只见一具铅灰色的战甲以极高的速度破窗而入,在进入之后它抬起两条手臂射出耀眼的光炮。紧随其后是一具金红色的铠甲,它胸口发亮,似乎酝酿着什么更有力度的招式。
一瞬间,场中的数名歹徒就在密集的攻击下倒地。剩下的部分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件形状奇特的东西,按下按钮,从上面延展出蓝幽幽的圆形防护盾,挡住了下一波攻击。
芙蕾雅认不出灰色的战甲,但她在纽约曾见那具金红色的铠甲从头顶飞过。
“碎心者”,他们叫它,强大而有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