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要一冲动过去叫他们好看了,仁杞将我拉了回来,借着月色掂了掂我布袋里的铜镜,眼神带着坏意:
“拆穿他们做什么?俗话说自讨苦吃,自讨的苦才最好吃不是?”
“你……”我会意了他,都替那群人捏把汗。
“你有吾,无论如何邪祟是伤不了你什么,但他们就不一样了,近亲亡故,还是溺水夭折,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
仁杞说着,把玩着我头发,看样子想迫不及待看戏了。
“那可太好了,我去打探一下吴老三的事,让他们卸下防备,不然我对下午的事绝口不提,他们铁定起疑心,这事儿还不好玩了。”
与仁杞默契一对视,我当场跑去灵堂,吴老大正带着几个家里的人在那里弹草木灰绳,见我们来,他们刚好弹完。
“唉?”我故作疑惑:“下午来我家闹事的人呢?怎么没看见?”
这一提,吴老大脸色顿时变了,赶忙垂下那印堂发黑的脸,略带抱歉的解释:“那小子,那小子他做错了事,我们教训了他一顿,特地没让他出来碍事。”
我点头:”“确实碍事。”
“你们来找我,想必已经被闹了一次了吧?遭殃的是谁?”
我检查着棺材,还有周围的摆设。
吴老大这次没开口,反而是他媳妇儿赶来解释:
“我家两位老人,平日里最疼吴良,也不知为何先找上了他,现在还在偏房昏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镜,点着头喃喃:“这就对了,生前对死者最亲最好的人,就是第一个攻击对象。”
时间滴答滴答,没一会儿就快到子时,我暗暗冷笑他们给我准备的幺蛾子,面不改色的叫他们准备好起灵。
大家伙忙完回到各自岗位上,吴家跟我家一个村里待几十年,还是知道我爷爷抬棺的规矩,早早准备齐了七个抬棺人,七个力气大一点男人。
我捻了香给死者作揖,虽然此次抬棺有问题,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仁杞退去了一旁,我站去棺材最前头,将棺绳揽上肩头,我开始发号施令。
起灵——
几个人吃力的将棺材抬起身,等棺绳完全上肩才渐渐感觉到重量变轻。
也不知道这有问题的棺材搞了什么东西,重得要死,比爷爷的棺还重。
小孩夭折,就不摔老盆了。
路祭——
吴家人在前方领路,前往葬地。
夜色浓烈,月光照下,连黑夜里的灰尘颗粒都能看清,我走在棺材前方,心跳加速。
果然,刚走出院子,我就发现我们走的方向怪怪的,好像是河边?!
与此同时!
滴答——滴答——
棺材底下传来滴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