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温眉头一皱,无奈的看向眼前的臣子亦是自小的玩伴,南宁的吏部侍郎简直。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迂回,那些个老臣子个个都是老狐狸,这种得罪人的事情都丢给他来办。
他倒也好不管什么通通接下,这不如今在内间的泽然早对他恨之入骨,这折子不用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接过姜和递上的折子,打开一看,秀气整齐的几行字写的果真就是那些事情。
不由伸手扶额说道:“习之,这些不过都是后宫之事。”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外臣还是不要再管了。
“圣上,淮河沿岸水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您却能在这个时候安心的为后宫大肆修建宫廷,铺张浪费!”简直闻言立即出口反驳道,前几日他便从户部那边听得,朝廷拨去淮河沿岸的钱款,因建造昭兰宫省去了大半。
本来朝中的拨款就不够,如今再减少这……让一心盼着朝廷救济的百姓如何活下去?
“习之,兰妃是泽然的妹妹!”宋子温说出口的话令简直心中一惊。
若不是简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有着与旁人不一样的情分,就他刚刚的那几句话,够他杀他好几回了。
沈青轩,字泽然……这个人,这个名字他自然都不陌生。甚至说起来他与眼前的一国之君及沈青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都曾在他父亲门下授业过的,那时他与沈青轩的关系也是极好的。可是在宋子温登位之后,他与沈青轩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了。从哪天开始,他们变成了水火难容的关系的呢?大约就是从自己参他的第一道奏折开始吧。
“不管她是谁?皇上不该为了一个后妃而对百姓陷入如此的困境而不顾。”简直抬头急切的看向宋子温,清透的眼眸中带着一贯的执着。
沈青轩对于面前的帝王来说有多重要,简直怎会不清楚。
在他们还年幼之时,宁仁帝便一直如跟在沈青轩身后的小尾巴一般。如今更是对他言听计从,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沈青轩的府邸。
“习之的意思是朕错了?”宋子温有些微愠的说道。人人都不敢提的事情,就他简习之敢说,为兰妃建造昭兰宫,不止是他的意思,也是沈相的意思。
沈相是先帝为他定下的顾命大臣,在朝中一向人人敬畏,无人敢得罪,连他作为一国之主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偏这人就是如看不透一般。
想来现在还在里间休息的泽然听了,又该生气了。
“简侍郎的意思是皇上不该宠着本王的妹妹!”软纱帐后沈青轩跨步而出,再见到简直之后直接开口质问道。
“你……你!皇上面前怎可这般不知检点!”简直对着从里间走出来的人,本想开口反驳,却不想一眼看去,站在他几步之外的沈青轩只是将外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里头亵衣的衣襟亦是并未系紧,露出胸前的大片春色,而在其古铜色的肌肤上却印着道道被人用指甲留下的红痕。
虽然简直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不过对于这种明显是因何事所造成的痕迹,还是知道一二的。
不由脸色大变,也忘记了一旁的宁仁帝,直直的盯着沈青轩看。
眼中满满的皆是怒色。
“怎么简侍郎是妒忌了?要不我也侍候你一番?”看着简直眼底的怒火,沈青轩倒是收起来先前的不悦,一脸戏谑的靠向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