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原本不想理会厉南爵,但病人在旁以健康要挟,偏偏他还是她一直想要感念报答的那位恩人。
于是她只能踩着高跟鞋走到走廊。
厉钧天忙朝鳖孙挤眉弄眼,“多说点好听的话懂不懂?哄女人的时候要温柔有耐心,不然谁眼瞎了愿意跟你走!”
“知道了。”厉南爵嗓音微沉。
他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黎初走了过去,俊男靓女两道身影,在寂静空旷的走廊里被拉得纤长,灯光笼罩在两人身上,莫名有种微妙的暧昧感与适配感。
黎初姿态懒散地倚着墙壁,随后微抬俏颜,“厉少想聊什么?”
厉南爵极少有觉得不自在的时候。
他是天之骄子,自幼含金汤匙长大,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内,甚至包括他的性命和体中的剧毒……
唯有眼前的女人,他拿捏不住。
“那天意外冒犯了黎小姐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厉南爵声线清冽。
他的嗓音本就极有磁性,悦耳得好似能轻易将人蛊惑般,那低迷共振的声腔里,像是有个小钩子般勾着人的耳。
黎初不可避免地承认……
她是有点声控属性在身上的,从小就容易对好听的声音把持不住。
但这个属性近些年来不曾被激发,因为实在没有谁的声音能入她耳,除了四年前,跟她一夜情的那个男人。
于是她微抬了下眼眸看向厉南爵,不料却惊奇地发现,男人稍许不自然地侧首避开她的视线,耳尖染了一抹淡红。
可比起耳尖的红,还是脖子上的红疹更为明显,“你过敏了?”
身为医生的黎初很敏锐地察觉此时。
厉南爵唇瓣轻抿,“没事,只是家里新来的厨子不懂事,炒菜时放了花生。”
这会儿撒起谎倒是面不红耳不赤的。
“黎小姐也看到了,我爷爷身体不好,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我娶妻。”
厉南爵微敛视线,直视着黎初,“如果黎小姐愿意帮我,我也可以满足黎小姐的一切条件,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闻言,黎初弯唇轻笑了声。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厉南爵,“厉少怎么知道我接近你就是想跟你讨东西?”
厉南爵眼瞳深邃,虽时常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可认真起来凝视着人时,却总有种能将他人看穿的感觉……
黎初微抬俏颜对上他的视线,竟第一次觉得,这世上原来也有人是她拿捏不了的。
“因为凭黎小姐的性情和能力,你不想嫁进厉家便没人能逼你,但新婚夜……你却来了。”厉南爵口吻笃沉。
他慢条斯理地挺直腰板,皮鞋在走廊上踩出空荡的回响,脚步顿在黎初面前。
厉南爵微俯身看着贴墙而立的女人,男人的身高优势透着一种威压,似将黎初笼罩起来一般,“我没说错吧?”
黎初是个骨子里透着骄傲的人。
她向来行事潇洒,只要自己活得洒脱便不畏惧得罪任何人,不受他人摆布,也不受任何事桎梏,哪怕月圆之夜发作的情毒让她生不如死她也从不轻易认输。
可面对厉南爵极强的威压……
她的心却莫名产生了一种,想要向后退的感觉,尤其男人极有磁性的悦耳嗓音,在她耳畔勾着她的耳,挠得人心痒。
厉南爵低首凝视着面前的人,他绯唇翕动,极具蛊惑的嗓音再次于她耳边盘旋,像是罂粟——
“所以,黎小姐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