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院子屋顶上的东西吗?”常盛奇怪地说,“怎么这里有四个,院子那里只有三个?”他话音未落,刘季拍手叫好起来,经他这么一提醒,刘季才想起在院子里,这凶兽雕像是三个,门的方位没有雕像,也就是说留了生门阵势。换到这里,关键就在于这个最靠边的北方凶兽,只要能抹去它的画像,就能变活阵为死阵,这也是自己祖宗的高明之处,知道徐家不谙阵法,才给出了一个鲜明的比对。不过,奈何徐家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人走得到这个墓地来,白费了刘伯温当初一番良苦用心。
兴奋得几乎抓狂的刘季用手去抹了抹那画像,才发现,画像竟然是刻在石头上面,然后打磨模糊,故意让人不易发现的。
他指着那画像对常盛说:“快,拿你的铲子把这个画给打磨了去!”常盛依言,把包里折叠着的工事铲拿了出来,使用铲头用力地对准画像的石块铲了过去,两面一碰,火星四溅,只三五下,那画就毁了大半。
这镇阵凶兽一去,顿时阵势就没了作用。徐克眼神一亮,径直向那棺材走去。郭老四不甘落后,唯恐被前面几人抢夺了彩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徐克迈步上了高台,脚下刚刚踩实,就听“咯嘣嘣”一阵响,郭老四大叫了一声:“不好,大家趴下!”整个大殿都震动起来,仿佛地震发生的一刻,厚实的墙壁上忽然开了无数个暗格。
这暗格里露出了闪烁着寒光的连弩,机关一发动,几个人虽然快速趴下,可是那弩箭还是擦着头皮射了过去,带去了常盛头上一块头皮。
那些弩箭一阵急射,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才算停了下来。再看周围的墙壁上全是箭尾,箭身射入厚厚的石墙,没了过半。
郭老四面无人色地看了看这些箭,刚才要是晚一点反应过来,估计一行人都被攒射成了刺猬。看这弩箭的威力,每一支对穿人的身体应该不在话下。
常盛抹了一把冷汗,用手捂住脑袋,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妈的,我还以为什么厉害玩意儿呢,原来就是这一套啊。电视上见得多了去了!”刚刚脱离危险,他就又神气起来。
话音没落,徐克声音颤抖着说:“完了,完了。”
插满了箭尾的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向中间靠拢,原本距离几个人身体还有一段距离的箭杆慢慢地靠近了站在最边上的常盛的身体。从这里看出去,整个大殿的墙壁都在合拢,照这个速度,他们就算想逃出去,也最多逃到门前,就会被挤成肉酱。
才出虎穴,又遇龙潭,郭老四瞪了一眼常盛,狠狠骂了一句:“孙子,你他妈的到底是属乌鸦的,一句话,我们都折在这里了!”
“快上去!”刘季忽然推了郭老四一下,他冷静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在放着棺材的高台上,墙壁没有挤压过来。
众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宛若玻璃瓶子里的苍蝇终于看到了光明又找到了出口,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高台上面。
长出了一口气,常盛抱怨说:“唉!这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危险一个接一个,比我上半辈子当兵的时候还多。”
郭老四逃出生天,情绪大好,不让常盛再掰起来,说:“那是,要不是这次凑巧,这事儿也挨不到你这个狗熊一样的家伙来。”常盛狠狠地呸了一口,转头去看刘季。他发现刘季的脸色却依旧铁青,知道刘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凑过去问怎么了。
墙壁之间距离越来越小,有些箭杆有了交集。用不了多大会儿,墙壁就会合死再也没有退路。
“你们赶紧找找这台子之上其他的墙壁上有没有什么秘道,不然我们就算是没被弩箭射死,也要活活饿死在这高台之上。”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分头忙碌起来。郭老四拿着铲子在地面上敲着,常盛也有样学样,不过检查的却是四处的墙壁,有通道的地方敲击的声音必定与实心的地方不同。唯独徐克,不去检查其他地方,而是双手用力去推那棺材的盖子。
墙壁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在碰撞中,看似缓慢的碰撞所产生的压力,让那些箭杆折断,四散着向高台上飞来。这些弩箭设计得颇为阴毒,不但一次齐射后恰好都插在墙壁上不落地下,又将箭杆中间的部位挖成中空,这一碰撞,借着碰撞的力量裂开了箭杆,那冲力让这些短了不少的弩箭再次射向了高台的位置,趁人逃生之后,心情愉悦,精神松懈或者发现道路堵塞着急寻找出路时,不知提防,就会吃了大亏。
幸好这弩箭碰撞飞行之时有破空的声音,有了上次连射的教训,几个人倒也警醒,纷纷就地一滚,滚到了棺材的后面。这棺材所用的不知名的材料显然十分坚硬,就连那射穿墙壁的弩箭碰上,也是发出一阵急促的撞击声音,纷纷掉落下来,棺身倒是丝毫无损。
即便如此,常盛、徐克也挂了花,身上中了箭,一个在左边胳膊上,一个在肩头。刘季因为发现得早,提前伏地并滚到棺后,因此毫发无伤。郭老四在这个时候也显示出了自己积年土行的经验,一边滚动,一边还用一只手把那把工事铲玩得花团锦簇一般,虽然震得手上发麻,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