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转身出了卧室,去专门存放酒的房间取了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又拿了两个高脚杯,才折返回来。
他将高脚杯放在阳台的桌子上,取掉木塞,往两个杯里倒了酒,然后又放下酒瓶,端起桌上的两个杯子,其中一个递给了陆南风。
“怎么会想喝酒?”他问。
“想喝。”她说着,碰了碰江也的杯子,“cheers!”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江也笑,“哪有你这么喝红酒的?”
“这么喝怎么了?还是说,你舍不得给我喝?”
“怎么……”
“你等一下!”陆南风打断了他,“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说完,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用红绳拴着的玉扳指,她将扳指从红绳里退了出来,拉起江也的手,放在了他手心里,“物归原主。”
江也看着手中的扳指,心脏突然开始狂跳。
比起通过性格辨认她的身份,这枚玉扳指带给他的冲击力显然要更大一些。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是她。
“你一直都戴在身上吗?”
“当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江也似乎有些失望,“只是这样?”
“不然呢?你希望是什么?”
江也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玉扳指重新放回到了她手里,“我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你现在还给我算怎么回事?”
“谁说你给我,我就一定要收了?”
“那你当初怎么收了?”
陆南风站直身子,一脸严肃,“江也,你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当初是怎么将这枚玉扳指硬生生塞到我手里的吗?”
空气一瞬静默,两人直视对方,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江也先败下阵来。
他道:“我不管,反正你当时收了,概不退还。”
“不是,你这怎么还不讲理呢?”
“就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江也眼里带着笑,陆南风别过头不去看他,“不要正好,等改天我就给当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江也一手插在裤兜里,神情自然,“好啊!明天我就放出话,要是哪家店不长眼收了你的东西,当天收的,我第二天就让它倒闭。”
“要是个人收的,那就更好办了,我直接打断他们双手,看他们还有没有命,敢去接?”
最后三个字,他像是故意挑衅般,加重了语气。
陆南风上下扫了他一眼,“不是,你现在怎么变得残暴?”
江也曲指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这叫残暴吗?至少我都没说要打断你的。”
他说完,瞥见她手中的红绳,伸手轻轻一扯,将红绳抽了出来,然后又去拿她手里的玉扳指。
红绳穿过玉扳指,他走到她身后,将红绳重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好好戴着,不许再摘。”
“你管的可真宽。”
江也笑了笑,他走到她身侧,看着被灯光笼罩下的夜色,沉默良久后开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我?王德昌不是说了吗?我叫小六。”
“没有大名?”
“没有,他们都管我叫小六。”
“小六……”他低声呢喃,随即又道:“还是没有六儿好听。”
“那是你自己觉得好听,反正,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