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宁死死攥住双手,满眼不甘心的盯着郁可寒,心中压抑着的所有怒意和妒恨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既然你觉得我哪里都比不过她,那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你为什么不直接娶了她?你如果当初娶了她,那我现在就还是沈家的少奶奶,还轮得到你来跟我提离婚?”
对于乔一宁来说,郁可寒的存在就像是诱惑夏娃吃下果子的那条毒蛇,就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便彻底毁掉了她前半生苦苦筹划的向上之路,她失去了沈宴辞这样一个从小喜欢到大的男人,更失去了沈家少奶奶这样风光无限的身份!
郁可寒看着面前崩溃质问的乔一宁,冷笑出声:“乔一宁,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脑子已经清醒多了,结果还是这么蠢!你还当真以为自己当初能嫁进沈家?沈城那只老狐狸从头到尾看中的不过就是乔氏西山的这个项目,他根本不会真的和你们乔家联姻!”
“他既然看中这个项目,自然就会和乔家联姻,要不然我爸爸凭什么把西山的项目股份分给他?”
乔一宁隐约听出了不对劲,上前一步和郁可寒对峙着反驳道。
“你爸爸不给,难道沈城就没办法拿走了么?你以为乔氏后期一直资金周转不开、其他项目一直出问题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这些事情郁可寒原本是想烂到肚子里的,毕竟看着鹬蚌相争,他能坐享其成也是件好事,但是看着此刻乔一宁仍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他也是实在忍不住:“想想沈家在安城可是几代的商业霸主,怎么可能没办法对付你们乔家一个刚刚爬起来十几年的企业,而你爸爸还妄想通过这个项目让乔氏和沈氏一样在安城平起平坐!乔一宁,你和你爸爸都犯了同样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郁可寒的这一番话,彻底让乔一宁震惊在原地,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乔氏集团的落败背后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原来沈家根本就不是临时变卦,而是蓄谋已久!
这样看沈宴辞也从来没有真心想和她订婚,不过就是被沈城逼迫着用来迷惑她、迷惑乔家的一颗棋子!
“原来、原来是这样——”
乔一宁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可置信的消化着这个刚刚知道的消息,只觉得周身子寒冷刺骨。
郁可寒看着乔一宁的反应,以为她是真的明白了,于是再次开口:“所以你想清楚,现在和我离婚,我还会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多给你一点补偿!否则一分钱没有,你下半生的日子也别想过的舒坦!”
说完这话,郁可寒直接坐在轮椅上朝外走去,门口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推着他便下楼离开了医院。
乔一宁看着冷漠离开的郁可寒,心里的恨意跟着浮起,这一次她不只是恨秦晚,更是恨郁可寒、恨沈宴辞,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家族之间为了利益的不择手段,所以她才会成为牺牲品,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到现在被所有人嫌弃、羞辱的地步!
不行!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踩着自己、踩着乔家向上走,她要报复回来,要这群人也尝一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
另一边,秦晚挂断郁可寒的电话之后,并没有对林氏银行的事情寄予太大的希望,她听说过林子昂这个人,和郁可寒一样的花花公子,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贷款这样的大事,她倒是不相信林子昂真的能帮她办下来。
所以挂断电话之后,秦晚便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继续忙着工厂的其他事情。
一直到了晚上,秦晚刚和方可一起吃完外卖,郁可寒便打来电话让她下楼,秦晚这才想起来还有派对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楼。
到了楼下,郁可寒的保姆车正停在楼下,她皱眉走过去:“你的腿还没好,确定能去派对?”
“没关系,我有轮椅!”
他说着指了指身侧的轮椅,又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晚的打扮:“倒是你的这身职业套装,有点不适合去派对吧!”
“我是去谈贷款,又不是去给你们的派对助兴,难不成还要穿套比基尼?”
秦晚皱起眉头,愈发觉得今晚这件事不太靠谱,哪个正经生意人会在派对上谈事情啊?
郁可寒瞬间明白秦晚可能是想多了,立马投降:“好好好,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算我多嘴了好吧!来,秦总监——请上车!”
秦晚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上了车,跟着郁可寒一起去了派对现场。
因为已经是深秋,所以林子昂的派对在室内,是一个私人会所独立的一层,还没进门秦晚老远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有些不适应,但郁可寒却面色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
几人从正门进入,一打眼便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周边各种比基尼美女十分热闹养眼,全场都是各种香槟红酒,专业的DJ歌手正热闹唱着,整个气氛宛如一出盛大的晚会现场。
“郁少平日里都是这种消遣方式?”
秦晚看着面前的景象皱眉开口,问完不等郁可寒回答,自己又加了一句:“怪不得郁家没分什么有用的公司在你手上。”
郁可寒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秦晚皱眉:“瞧不起你的是你爸,你问我做什么?”
郁可寒瞬间被噎住,一时间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半晌才缓过来,闷闷的来了一句:“你倒是也没说错。”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新闻杂志上写的,整个安城的人不是都知道么,怎么,你自己反而不知道?”
秦晚一边朝派对的内厅走,一边语气淡定的反问,仿佛随便聊天一般,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话对郁可寒来说有多扎心。
郁可寒深吸一口气:“秦晚,有人说过你嘴巴真的很毒么?”
“说真话就是嘴巴毒?”
秦晚更加淡定,皱眉看了一眼郁可寒:“倒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