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和柳浮云,正带着随侍过来。
两人的华服因在山间逃命而显得略有凌乱,此时皆未遮面,一人灼灼若芍药,一人俏丽如粉菊。
眉间血痕,像是晕染开的花钿,更为温知虞添了几分秾艳。
一时,众人噤声。
见女儿眉心染血,长公主目露担忧。
温知虞看了母亲一眼,走至仁帝面前:“阿虞见过皇上,母亲。”
“可受伤了?”
仁帝看着两人。
一个是他亲生的外甥女,一个是掌管二十万兵权的将军之女,无论伤了哪个,都是大事一桩。
温知虞微欠身:“回禀皇上,幸得沈伴读及时出手相救,射下扑过来的野豹,阿虞与浮云才未受伤。”
“回禀皇上,臣女也无事。”柳浮云道。
仁帝看了眼温知虞眉心血,又看了眼沈迢安衣袖上的血迹,心中有了数。
他开口道:“沈伴读,起来吧。”
“谢皇上。”
沈迢安端方地行了一礼,眸色温和地站在原地。
仁帝问:“进猎场的人,还未叫出来么?”
随侍小心翼翼:“启禀皇上,猎场的山连绵几十里,公子们骑马进去,大抵跑了很远,还得再等上片刻。”
仁帝脸沉得厉害:“刑部尚书,你带人守在门口,出来一个,记一个名,务必把名单记全。
回头,将这些人全带来苍乾宫见朕。”
刑部尚书应声:“臣领命!”
见现场一片混乱,尤其刚听着几百个女眷哭了一场,仁帝头疼得厉害。
他冷淡道:“各家将各家的女眷领回去,待太医诊治后,该喝药喝药,该休息休息。
长公主将阿虞和浮云带上,随朕回苍乾宫,侍从也一并跟上。
另,沈伴读也去。”
……
苍乾宫。
仁帝一回宫,宫中人大气都不敢出。
赐座之后,太医被叫进门来,分别给温知虞和柳浮云把脉。
“如何?”仁帝问。
太医收好搭在温知虞腕上的手帕,欲言又止:“回禀皇上,郡主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仁帝拧眉。
太医皱眉,对上温知虞平静如水的眸子。
他心道:怪了。
太医嘀咕了一声:“启禀皇上,启禀长公主,临川郡主气结于胸,久郁不解……
若不及时疏导,只怕于身体大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