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长公主一点胃口也无,放下筷子,叹气道:“不如就此松口罢?
您还记得,我同您说的梦境一事么?
阿虞若真嫁给沈迢安,应了那个梦,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您既信佛,为何又不信梦?”
“啪!”
太后重重将筷子放下,沉声吩咐:“来人,将临川郡主带来见哀家。”
温知虞很快被带到。
连续跪了几日,她膝盖疼痛难忍,站都站不住,只能咬牙继续跪着。
太后威严地凝视着她:“你是因为反复做一个梦,才不愿嫁给沈迢安的。”
“不全是。”温知虞应道:“阿虞心悦燕止危。”
太后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可以理解,一个人在看腻了奇珍异宝之后,可能会被廉价玩意儿短暂勾走目光。
但她不理解,身为同龄女子中佼佼者的温知虞,会心悦同龄人中最差的燕止危!
太荒唐了!
“好!好得很……”太后气得手指握成拳,才忍住发火的冲动。
恰是这时,宫人在门口小心通传:“太子驾到。”
燕弘璋迈入殿中,便觉得不太对。
年轻的太子给太后请完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三人,含笑道:“底下人送来了今年新产的甜瓜,听闻姑姑和阿虞表妹也在,弘璋便亲自送些过来。
出宫时,正好带些回去。”
“太子有心了。”长公主开口。
“多谢太子殿下。”温知虞跪着行了一礼。
太后揉了额角,表情和蔼了不少:“太子来得正好,哀家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燕弘璋道:“太后请讲。”
太后问:“哀家听闻,今年皇子们的课业,你父皇全权交由你来检查了?”
“回太后,的确如此。”燕弘璋回道。
“嗯。”
太后应了一声,垂着眼皮,看不清情绪。
燕弘璋眼观鼻鼻观心,主动补充:“宗室子弟的课业检查,父皇也交予弘璋了。
择日,弘璋便会抽查。”
太后掀起眼皮。
燕弘璋眸色温和地笑了笑。
太后开口:“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恰逢休沐,你选几个宗室子弟,好好考一考课业。
尤其是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单独拎一两个出来,好好敲打敲打。”
燕弘璋应道:“弘璋知晓了。”
太后又道:“届时,把你那个沈伴读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