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杏来为她放床帘,见她神情,难免不平:“郡主和世子新婚燕尔,世子便被带走了……
都怪庆王和庆王世子!好端端的,造反做什么呢?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
表面修仙问道,实则长着黑心肠!”
“可见,修仙问道只是他的伪装。”映桃灭了屋中灯盏:“郡主,奴婢在外间值夜,您安心睡。
若是有事,随时唤奴婢便可。”
温知虞应了一声:“好。”
俩侍女悄然退出房间。
浅杏的声音,随着远去而逐渐变得小声:“明日就回门了,世子不在,郡主若独自回门,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吧?
想到此,我就愁得睡不着。”
“嘘……”映桃灭了手中的灯:“郡主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你安生些,别吵了她入眠……”
说话声消失。
室内只亮了一盏灯,由灯盏罩着,又有屏风阻拦,光线极其黯淡。
风中,飘浮着淡淡的蔷薇香。
温知虞拉了锦被,嗅到了燕止危的味道,像雨后清晨的青李与青杏的味道,淡淡凉凉的,清新的甜中透着微不可闻的一丝涩,散发着无尽的蓬勃生机……
她将头埋入被窝,安心入眠。
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
安稳到,屋中进了一人她也未曾察觉。
只觉被衾被人拉起,床榻微陷之后,一抹带着凉意的强烈气息瞬间包裹着她全身。
她动了动,睁开双眼:“世子……”
一双亮如星子的眸子注视着她,带着几分懊恼:“哎,怎么还是把你给弄醒了啊?
我还以为,我的动静已经够小了呢。”
温知虞问:“我是在做梦么?”
燕止危钻入被窝,单手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拉起她的一只手覆上他的腰腹:“是不是在做梦,你摸摸就知晓了。”
温知虞:“……”
少年的皮肤,光滑紧实,线条清晰流畅,摸上去手感极好。
偏偏,燕止危紧握着她手:“再摸摸。”
温知虞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当即缩回手,望着眸光灼热的燕止危:“你是从大理寺狱回来的?是太子殿下放你回来的?”
“是啊。”燕止危道:“不过,我沐浴洗发后才回的房,你摸摸,我的头发还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