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继续道:“妻儿,不过是我麻痹康府人的工具而已,不是我自己亲生的更好。
他们,也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燕止危:“……”
温知虞抿了抿唇:“既然如此,等行动开始之前,你恐怕得提前将真相说出来。
否则,康府应当会拿他们来威胁你。
威胁不成,他们的性命只怕也很难被保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能提前被赶出来。”
“郡主思虑周全。”李丰道:“我这便写一封血书,还需劳烦陈大人,明日一早送到康府去。”
陈卓道:“好说。”
李丰问:“那要我先写么?”
陈卓道:“边写边说吧,反正你也写不了太多吧?”
李丰应了一声。
陈卓立刻吩咐衙役送来笔墨纸砚。
屋中又添了两盏烛火。
李丰戴着镣铐,笨拙地坐在案前,落笔成字。
写完后,他抖了抖字迹,待墨汁干透后,拿刀划破手掌心,用力捏了捏掌心,再摊开染满鲜血的手,拍在宣纸上。
落名处,也蘸血摁了手印。
全程,他都面无表情,仿佛割的不是他自己的手,一点儿都不疼似的。
陈卓看得手疼,又悬衙役取了止血药和纱布来,帮李丰收拾好伤口。
末了,血书被收好。
李丰道:“我以为他人养妻儿多年、忍辱负重终于崩溃的名义,得了失心疯,故意想谋害皇室的人,借此报复为我强行安排婚事的康家……
以康明仁的气量,会很快将我的……妻儿赶出康府。
但,康明仁虽老糊涂了,康礼却是个聪明人,他很快会察觉不对劲,然后开始盘查我的身份,并查我这些年在府中做的事。
顺着蛛丝马迹,他用不了多时,便会查出我的不对劲……
所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需得将康府满门抓起来……”
他话音落下,陈卓就忍不住开口:“不行,时间太赶了!
在朝廷的指令下达之前,我没有办法抓人。”
温知虞问李丰:“你预留了多少时间?”
李丰看向她:“两日。”
两日?
温知虞道:“两日的时间够了,若是担心发生意外,时间不够,那便想办法拖延一下。”
“怎么拖延?”燕止危问。
烛光里,温知虞双眸清澈明亮,难得透着一丝狡黠:“今夜不是要去剃康熠的头发么?
去都去了,不如多加两个?”
燕止危恍然:“你是说,把康礼和康明仁的头发也一起剃了?”
“没错。”温知虞道:“若是查事,他们定是要出门的,所以,我们要让他们出不了门。”
“光剃两个哪儿够?”燕止危道:“要不,让李丰写个名册,咱们照着名册行动,挨个儿把康府的男子全剃成秃子!
整个康府都乱了,更分不出精力来应对此事。
到时候,我们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