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他心思?”薛景廉笑了笑,“我也管不住他。你早点休息,告辞。”
薛池点头。
他生怕薛景廉再次回来问东问西。
直到薛景廉走出了西苑,薛池才轻轻舒了口气。
这天深夜,有人悄悄潜入了永宁侯府的西苑,被石永差点一拳打死。
好在对方武艺也不弱,能接住石永的拳脚。
薛湄并不知这些,她只是本能对七叔产生了一点怀疑和好奇,觉得七叔不太简单。
永宁侯府的丧事,办得很隆重。
亲戚朋友们都来吊唁。
不需要薛湄去哭丧,她也不怎么往前头去。
只是日日夜夜鸣奏哀乐,耳根很难得清净。
这几日,她大哥和五弟每天都到她院中吃晚膳,兄妹三凑到了一处。
五弟来,她能理解,毕竟五弟贪吃;大哥也来,薛湄就不懂了。
“大哥有事?”这日,薛湄早早打发了五弟回去,留下大哥说话。
薛池看了眼她:“不害怕吗?”
薛湄一头雾水:“怕什么?”
薛池目光穿过烛火,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落在了她脸上。
薛湄这才明白。
她脸色有种寡情、冷酷的平静:“不怕。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生死关头,讲什么心慈手软?”
薛池:“你是头一回杀人?”
“大哥,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其实你心中早有定数了。”薛湄笑了笑。
薛池:“……”
他见过五弟脚上的伤,那样整齐的缝合,意味着薛湄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也见过他剖开卢殊肚子,取出肠子缝合。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习惯这种血腥。
薛湄做起来很娴熟自然。所以,她杀薛灏那样利落,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薛池仍希望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她是谁,从何处来,为什么要冒充薛湄,薛池都不想深究。
也许,她可以永远做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
时至今日,若他仍觉得她真的是薛湄,他就太愚蠢了。
“湄儿,你让我站了起来,我欠你的。今后这种事,让我替你做。”薛池道。
他还以为,她会说些义正辞严的话,比如让他别轻瞧了她。
甚至可能会生气。
不成想,她只是眉眼一弯,带三分俏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