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潭脸色一阵阵白。
她也哭了:“父侯,女儿也是为了侯府好。”
因为薛湄哭在前,她再哭,有点蹩脚。
永宁侯也很烦躁了,“没人说你不好。”
他自己站起身,“都散了吧,今后还是各自用膳,别打扰了老夫人清净。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别胡乱出主意”
薛玉潭心头惊骇。
薛湄对她的指控,父侯居然相信了,还反过来教训了她。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薛湄那几滴眼泪,让父侯偏袒她?
不是。
薛玉潭很快就想通了,是最近薛湄的表现:她救活了温钊、她让卢家人跪地叫她“老祖宗”,她从摘玉轩赚到了银子,她甚至让大哥站了起来。
这些种种,改变了薛湄在父侯心中的地位。
父侯不再轻视她。
相反,父侯有点想要重新赢得薛湄的敬重,故而薛湄在他面前示弱,流淌了几滴眼泪之后,他就把薛玉潭持家的辛苦全部推翻。
薛玉潭心中恨极了。
三哥的死,她在三叔面前全部推给了薛湄和薛池,让三叔恨上他们兄妹俩;三叔很信任她,还让她帮忙管家。
明明一切都朝她如愿的方向前进,三哥死了她也没受太多损失,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失去了对父侯的掌控力。
薛湄好像摸透了父侯的性格,把薛玉潭那些手段都学了去,让薛玉潭觉得惊惧、愤怒。
众人就这样散了。
晚膳也没吃。
下人把菜分了,给各院的主子们都送了去。
薛池和薛润的份例饭菜,又被转送到了蕙宁苑。
“……大姐姐,你怎么对着父侯哭?”五弟不高兴了,“没出息!”
薛玉潭才那么做。
薛湄摸了摸五弟的狗头:“五弟啊,你还小,不懂这个社会的残酷——甭管什么办法,管用就行,这叫阴险。”
五弟:“……”
薛池默默坐在旁边,端起茶喝了一口,语气淡淡:“你眼泪流得倒是很快,好像真有委屈。”
“是,我也没想到,超常发挥。”薛湄笑道。
薛池:“……我并不是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