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萧靖承不同。
天下赋税,收上来就是国库的。国库是用军国大事,若用在内廷享乐上,皇帝会被御史们烦死,史书也会记载他奢靡无度。
皇帝要用钱,就只能用自己的私库,而内务私库进项是非常有限的,都是皇陵附近的田地收益。
而萧靖承却不同。
他可以收自己封地的税,收起来就是他自己私库的。
也正是因为缺钱,皇帝才放任侄儿做生意。
古人没有金融这个概念,不知道钱能生钱,也不知道金融是经济的血液,流通才能让经济有活力。
在他们看来,做生意赚钱,就是夺去了民利,是“你赚了,我就没得赚”这种想法。
没有虚拟货币的润滑,经济是很薄弱的,农业才是根本。
小郡王给皇帝充盈私库,不敢在宫里霸道,但受宠是毋庸置疑的。
卓婕妤盛宠,自然有人献殷勤,把这些事告诉了她。
“这位县主,跟王爷关系不错?”卓婕妤问。
太监道是。
她颔首,不再细问了。
在宫里,说的每句话都要当心。万一说错了,传到皇帝耳朵里,小命不保。
薛湄和安诚郡王没留意到这边。他们俩插科打诨,慢慢出了宫廷。
“……瑞王叔这个人,从小性格就冷。”萧明钰用薛湄回府,两人在马车上闲聊,“你与他是如何熟悉起来的?”
“王爷何不猜猜?”
“我猜了好些日子,还是没猜透。”萧明钰说,“特意请教你。”
薛湄却不肯说。
“那你可知晓成兰卿?”萧明钰问。
薛湄颔首:“知道。听说是小王爷您的白月光。”
“白月光?”
“就是得不到,永远照耀在你心头,是最纯洁无瑕的,无比美好的一个人。”薛湄笑道。
萧明钰:“……”
字字诛心。
萧明钰努力忍住,才没有失态。
薛湄似乎知晓哪里是他软肋,下刀子又快又准。
“你就没听说一点别的?”萧明钰咬了咬牙,“她也是瑞王叔的白月光。她曾与瑞王叔订婚,又因他而死。
在瑞王叔心中,无人能超越她。也许,你是因为像她,才得到瑞王叔的另眼相待吧。”
薛湄笑出声。
萧明钰:“为何发笑?”
“你挑拨得一点也不高明。你不知我与他如何相识,又不知我们为何这般亲厚,故而挑拨得很令人发笑。”薛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