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头疼吗?”
萧靖承让她坐下,叹了口气:“这两天没睡觉,我补个觉就无碍了。你可还好?”
“我还好。我不认识周月明,所以触动不算特别大。只是替周夫人可惜。”薛湄如实道。
萧靖承看了眼她:“你不怕死人?”
薛湄:“……”
萧靖承再次想起,她曾经说过,她也是军士。
他还担心薛湄难过,亦或者说自责。没想到,她的状态比他预想中要好。
薛湄跟他说:“这种事常见的。有些时候,病人还会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拼了全力抢救,问心无愧就行。有太多余的丰沛感情,就不适合做医生,更不适合做军医。”
萧靖承觉得她说得对。
薛湄又道:“你方才跟成湛说什么?是要送走安丹宵吗?”
萧靖承点点头。
“她嫌疑很大?”
“不大。”萧靖承道,“就是因为她清清白白,我才觉得奇怪,想做个局试试她。”
“做局?”
“对,送走她只是一个局。”萧靖承道,“看看她这次如何应对。”
安丹宵的表现,萧靖承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
当萧靖承派人去找她,她非常激动否认,说自己绝不是刺客,又说这件事跟她没关系,甚至拿出了安副将说事。
待萧靖承说,只是寻常盘查,并非怀疑她,她又冷静了下来。
她故作高雅,说周月明的死,背后肯定有可怕刺客,一定要抓到,她愿意配合。
她的种种行为,就是一个无脑、自私,同时又很想拔高自己姿态的女人,跟平时的她几乎无异。
若她都是装的,那么她揣测人心的本事就太厉害了。
萧靖承对她的怀疑之心更重了。
安寿可以背叛,他女儿为何不可?
之前成湛查了不少日子,跟萧靖承说无所获,又因为安丹宵不作妖,萧靖承顾不上她。
做白崖镇的主帅,没有一点容纳各方细作的宽阔胸襟,迟早要把自己气死,反而误了大事。
“什么局?”
“我们会选一处山匪窝,提前派人去报信,说有巨贾家眷回京。让她被山匪掳走,我们的人跟着,看看她的反应。
若她一切如常,自然救下她,再问问她的意思,是要回家乡跟母亲团聚,还是回白崖镇。”萧靖承道。
若是她要回白崖镇,千辛万苦也不肯离开,她的嫌疑更添三成,萧靖承就会把她当细作对待,不管有没有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