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常青那下流无比的样子,红腰也不想再掩饰,淡淡对刘常青说道:“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刘常青觉得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
红腰并不想重复,她转过身去,仿佛无视了刘常青。
刘常青身为刘家的嫡长子,连南氏现在都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居然敢派出一个婢女羞辱他?
他心中已经认定了是南家人让红腰这么做,于是狂怒地上前,自然看不到背对他的红腰,已经极快速度地往桌上的茶壶中投入了什么东西。
接着,红腰转过身,却是笑了笑。
刘常青只疑心眼花,怎地眼前的人只是转了个身,脸上的神情就全都不一样了?
红腰端着手里的壶,轻轻晃了晃,素手捻起一个骨瓷杯,但见是似乎要倒水喝。
但是刘常青正在气头上,一把就夺过红腰手里沾满水的杯子,怒道:“你方才说本公子什么?再说一遍!”
红腰抬头看着刘常青:“婢子什么也没说,想是公子听错了。”
刘常青气的半死,他喝了一天的酒,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又被这小婢女一气,登时觉得嘴里火烧火燎,看到自己手里端的水杯,想也不想就一饮而尽。
红腰眸中似乎划过一缕笑意。
刘常青把杯子向地下一摔,冲着红腰邪笑道:“不管南家人交代你什么,那南霜小贱妇过了明天就是公子我的禁脔,今日公子我先把你办了,再命人剥了你衣服送到南家门口,看她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红腰本来不想重复的,可是眼前这人的嘴脸实在可恶,她忍不住就道:“公子想知道婢子方才说了什么?婢子说,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刘常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恶狠狠道:“你想死吗?”
红腰看着他,那眼神依然如同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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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常青被人发现暴毙在房间内,衣衫不整就不提了,口水沿着嘴角流的老长,就是死,都是死的这般浪荡难堪。
刘家老夫人哭的眼泪都干了,刘府上下都是鸡飞狗跳,而正准备离开刘府,回到南家的红腰,立刻在门口被拦下来,五花大绑送到了刘家老夫人的面前。
刘家老夫人恨得银牙铁咬,冲上来就想把红腰弄死,还是被旁边人死死拉住,劝着,倘若杀了这婢女,她幕后主使之人就问不出了。
刘老夫人正准备罢手,忽然看见红腰一脸冷漠,好像她孙儿的死,于她没有半分感觉。
刘老夫人顿时觉得大受刺激,指着红腰的脸失声狂笑起来:“还能有什么幕后主使?若不是南家那个小贱人派过来,还有什么人与长卿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其实当早晨发现刘常青尸体的时候,刘家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肯定是南小姐孤注一掷,杀了刘常青以后,她就不用嫁过来了。
红腰原本想不吱声,这件事情她也很震惊,但是听到刘家人怀疑到南小姐头上,她立刻抬起头,说道:“刘公子的死和我无关。”
可是这声辩白听到刘家人眼里就更不值一提,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红腰飞快地想了想前因后果,又说道:“南小姐既然已经打算牺牲自己,保住南家其余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杀害刘公子的事,这样做她有什么好处?”
红腰希望这样的分析能让刘家人多少清醒一点,而不是把矛头对准无干之人。
但是死了少主人的刘家人怎么可能还有理智,刘老夫人闻言不仅没有如红腰希望的好好想一想缘由,而是怒目圆瞪,像是要吃了红腰:“你居然说南霜那贱人嫁给常青,是在牺牲自己?你把我刘家当做了什么、竟敢这样侮辱常青,侮辱我们刘家!”
红腰心里叹口气,这刘老夫人因为嫡长孙的死已经神志不清,她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把南家撇清了。
刘老夫人那厢狂怒着:“来人!把这贱婢拉到柴房去关起来!再去信给南家那个小贱人,我要让她们南氏为我的常青陪葬!”
马上有好几个大妇上来扭打红腰,口中还骂着:“我们常青愿意纡尊降贵娶那个小娼妇,已经是给足了那小娼妇脸面!那小娼妇还敢来害常青,真是太不要脸……”
红腰被她们拉到了一间充斥腥臭味的柴房,那群妇人脸上闪过兴奋,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