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触到雪白纸张,
蓦地,陆怀序哑声开口:“那年我昏迷,每天给我拉小提琴的人是你,是不是?”
闻言盛渺一怔。
随后,她很恍惚地笑了一下。
是啊,当年他昏迷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哭,哥哥笑她是小花猫。
若是陆怀序不曾提起,她几乎忘了自己那样热烈地喜欢过他!
在那座私人疗养院,没有吃喝、冻得全身僵直的时候,什么喜欢什么爱和恨……都不值一提了!
盛渺轻声说:“是不是,早就没有意义了。”
她说完就签下名字。
她合上协议书,细长手指轻轻放在上头。当一切尘埃落定,她有种不真实感,眼中更是含了热意,克制了下才轻道:“你安排律师尽快办好。”
陆怀序目光深深。
盛渺没再看他,她径自走进衣帽间,拿自己的证件。
陆怀序跟了进来。
水晶灯明亮,盛渺打开柜门拿东西,她的侧颜很柔和……像极了那些她为他准备衣物的清早,那些平平常常的清晨,以后再也不会有。
陆怀序眼里微热,
他从后头,情难自禁地搂住她的细腰,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窝,他的声音近乎颤抖:“盛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盛渺顿住,她没有出声。
陆怀序把她身子转过来,他看着她,眼底猩红,他急切地想吻她想证明她还是他的,他们之间还没有太晚……
盛渺伸手轻拦住他。
她细细的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一条鸿沟般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
陆怀序瞳孔深邃。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放在手中。
他没再说挽回的话,只是低声请求:“盛渺,能再给我烫一次衬衫吗?上次你买的衬衣我很喜欢。”
这时,楼下传来小汽车的喇叭声,应该是车子准备好了。
盛渺很轻地说:“我要走了!”
这一走,他们再没关系。
这一走,从此萧郎是路人。
陆怀序从未这样失态过,他半跪着将她抵在衣柜前,他的面孔埋在她过分平坦的小腹上,他沙哑着声音低声哀求,叫她不要走。
片刻,盛渺衣裳沾染一片温热,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