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制上说,他确实可以利用入宫谢恩这一由头去见太祖皇帝,但并非是必要的。
而且只要等三天,三天之后他就要入宫上朝到工部任职。
到那个时候,再亲自向太祖皇帝谢恩请罪,显然要比今天就忙忙慌慌的入宫要来的更好。
只是多过了几天,见不到太祖皇帝的面,而林浩又留在宫中,与先前一样,早晚去太书院听讲,没事儿就能到太祖皇帝面前晃悠。
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好说。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林浩宁愿顶着“接旨而不遵旨”的罪名风险,也要留在宫里的原因。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何况林安不在宫里,宫中上下多多少少都有受了徐家恩惠银钱的,肯定不会轻易在太祖皇帝面前说他坏话,甚至还会有人明里暗里的赞扬。
如此一来,时间长了,林浩故意不搬出皇宫归自己的王府反而就成了孝义好学的模样。
那样,对林安显然是不利的。
现在林安有了入宫最合适的理由,那么别人帮不上忙的,他就可以自己想法子,毕竟永远还是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他也能确定,只要他进宫面圣,太祖皇帝一定会问到相关的问题。
顺带着,也能毫无破绽的承了林海潮送上门来的人情。
于是便才开口道:“侯叔,此事事干重大,可不能有丝毫差池的。”
林海潮当然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等同于什么。
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定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出门就叫雷劈死。”
眼神凝重,林安接着道:“侯叔既然如此承诺,虽是贸然,侄儿也只好入宫一趟,将此事向皇上禀报。”
林海潮本来想的是,抓他人的是林安手下的诏狱司人手。
那么要处理这事儿的话,也就是林安一句话的事情,当然不想惊动太祖皇帝。
一旦林安入了宫,把这事儿前前后后的跟太祖皇帝说了,那他办的那些事儿,不是一样会被太祖皇帝知道?
身为皇亲贵胄,居然在京城私开赌坊、勾栏之地,聚敛钱财,太祖皇帝能不动怒?
所以林海潮赶忙道:“这,一点小事,就不好在叨扰陛下了吧?”
“侯叔请放心,侄儿既然入宫向皇上禀报,此事定不会让侯叔受皇上恼怒牵连,何况诏狱司乃皇上直管,江寒他们那一队人虽然在侄儿身边保护,但侄儿总归无权辖制。”
林安安抚林海潮道:“至少,也得有皇上一道口谕才好有个说法不是?”
“这……”
林海潮还是有些犹豫,他既担心自己的人,又担心自己的钱。
见状林安只好最后道:“只要侯叔答应侄儿一件事,侄儿就可以保证,侯叔一定安然无恙,甚至此后还能正经的把在京城的买卖做下去。”
“当真?”
林海潮闻言眼睛里立马放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