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转身准备继续回破庙里面,江寒却是上前劝阻。
“殿下,里面之人来历不明,先前他不知道殿下身份,未有斗胆之行,这会儿听见动静了,属下怕他威胁殿下,不如还是让属下带他回诏狱司,一切自然明了。”
闻言林安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连个废了腿的人都不如?”
“臣不敢!”江寒立即惊恐跪下道。
“行了,你们看好四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一摆手,林安没跟江寒多说。
迈步重新走回破庙之内,破庙里的男人看见他再进来,挣扎着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行礼。
林安连忙上前道:“先生不必多礼。”
“学生不知殿下驾临,失了礼数,实在罪该万死!”男人道。
“无妨,不知者无罪,先生现在可以说一说进京缘由了吧?”林安将男人扶起问到。
“请殿下见谅,学生斗胆,请问殿下是……”
男人已经知道林安是皇亲,但是还是不肯直言,反而非要问清楚林安到底是谁。
一看男人这反应,林安就知道他所涉及的事情内情恐怕绝不简单,背后牵扯的,一定是权势极大之人。
面色一沉,林安接着道:“本王乃皇上太孙,太子殿下嫡长子,安南王林安!”
“太孙殿下,安南王殿下,太好了,太好了,江州百姓有救了!”
男人听着林安的话,口中呓语一般的说了一段,接着才猛的强撑起身叩头道:“学生淮西府江州县学士于谦,叩见太孙殿下!”
“原来是于学士,不必多礼。”
林安又将男人扶了起来,继续问到:“于学士,请问江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们不远千里来到京城?”
“殿下,江州有贼!”于谦抬头愤愤道。
“哦?何贼?”林安又问到。
“江安伯薛贵!他勾结盗匪,残害乡里,抢夺土地,贪墨朝廷赈灾钱粮,更是强撸百姓给他的私田做工,强抢民女,奸辱之后,再倒卖,倒卖给青楼妓院!”于谦眼眶中强忍着泪水说到。
“学生发妻,便是被江安伯府下人抓走,了无音讯!”
听到这里,林安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江安伯薛贵,林安记得不错的话,这家伙是太湖系功勋武将之一,曾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
大周立国之后,受封伯爵爵位,封地便在淮西江安县。
先前林安就请萧破虏给那些太湖系的勋贵传了话,让他们自己管束好自己,该收敛的收敛,该处置的处置。
萧破虏给他的回信也是,凡是太湖系的勋贵,都已经老老实实的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现在看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当然,也有可能薛贵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还并没有收到萧破虏的传信,毕竟于谦要从淮右一路逃难到京城,路途遥远,少说也要走几个月。
而几个月之前,太子林文泰都还活着。
但不管如何,如果于谦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薛贵就是再怎么认罪,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