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安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整个严家的流放队伍只有她的娘家人来送行,只有她手里有银钱,她才应该是那个被所有人巴结的,她才应该是过的最滋润的那个。
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只觉得胃里阵阵恶心,强烈的腐朽气息直钻她的鼻孔,让她再次忍不住呕吐起来。
官差见到这边的骚动,鞭子抽的“啪啪”作响。
“跟上,都给老子跟上,谁要是掉了队,老子抽死他。”
严苛去找官差兑换了水,让唐思喂严从锐喝下。
大抵是烧的厉害,严从锐也没再吵闹,迷迷糊糊睡着了。
唐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到罗姒身边。
“娘,我知道谁那里有退烧药。”
“嗯?”罗姒来了精神。
“苏沫,她肯定有退烧药,当初严逸发烧的时候,就是苏沫照顾的,如果没有退烧药,严逸会好的那么快?”
还别说,她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也让祖母罗姒揪着的心稍稍松缓了一些。
唐思刚才装作有水的事儿惹了罗姒不快,她赶紧用这件事儿凸显自己的聪明,找补一下。
“就算是知道了,苏沫肯定也不给。”
唐思分析:“娘,再怎么说您也是严家的当家人,就算是分了家,她们也不该完全不管您,毕竟百善孝为先,您可是严章的亲娘,苏沫不管您,那个张桂兰也能不管?不怕人戳她的脊梁骨。”
罗姒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不然自己的曾孙一直烧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再往前走,又是大片大片的密林。
出于安全考虑,终于在官差的一声令下,众人得以停下来休息。
众人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得到休息的指令,当即全都瘫软在地上。
官差们先是在周边撒上一些雄黄粉,又升起了篝火,安营扎寨。
当然了,这个安扎的帐篷,只有官差可以待在里面,很明显,今夜众人要露宿荒郊了。
官差们架上锅,准备着晚上的吃食。
今夜,官差们炖的是大骨头汤,阵阵香气直钻人鼻孔,让大家伙一阵阵分泌唾液。
自然,这些吃的也是官差自己的,流放犯人们吃的还是那点干巴巴的东西。
一碗糙米粥,一个杂粮饼。
这已经是流放路上很好的伙食了。
如果不是因为马有才刚采买完没多久,众人也是享受不到又是粥又是饼的待遇。
苏沫伸了个懒腰,从布包里拿出来一只还没去毛的兔子。
在张桂兰眼前晃了晃:“咱们今晚吃这个。”
严从玲和严从宽的眼睛都要直了,肉,啊啊啊,是肉,兔子肉。
严从玲看着眼前这只兔子有点眼熟,便问苏沫:“叔母,这只兔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苏沫笑道:“这不就是你看到的那只野兔吗?”
严从玲想了起来,她一直缠着苏沫问东问西,看到这只兔子的时候还兴奋的挥舞着手大喊:“叔母,兔子,是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