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正在欣赏严逸的字,氛围温馨又安静。
莫名被马宏图过来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大家也没了心情。
“那个小孩是谁?如此的没规矩。”
“是呢,在玉林书肆也敢造次。”
“呱噪的厉害,也不知是谁的学生。”
“还能是谁的,看见那边那些公子哥了吗,肯定是房九先生的弟子。”
“房九先生向来刻板,要求学生各个守礼,可你看看,他的学生还不都是阳奉阴违。”
“说的是,在他面前还行,出来了,有几个守礼的。”
“哎……”
大家即便心生不满,但说话的声音依然很小,怕吵到其他人,修养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事一弄,众人也没了看字的兴致,便纷纷散去。
严逸写字的速度很快,中途起身去茅厕的时候,恰巧听到一些声音。
“关键时候还得看李公子的,要不是咱们李公子的爹心善,那些灾民早就饿死了。”
被称作李公子的人,面上推拒:“哪里的话,都是我爹看不得灾民受苦,才搭棚施粥。”
“谁不知道你爹最听你的,他做这些,你肯定没少出力。”
“就是的说,真给咱们学院长脸。”
在另一边,夹杂着一些其他声音。
“瞧瞧他们那得意的样,灾民都快饿死了,说是施粥,就是一点米汤,米粒都没几颗。”
“咱就说做戏做全套,为了点儿名声,就装模作样的,脸都不要了。”
“就看不惯他那嘴脸。”
严逸没有理会这些,他上完茅厕后继续回来写字。
日头西斜,看看跟车夫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严逸便将今日抄好的书交给韩老先生。
韩老先生捋着胡须:“嗯,不错,不错。”
“你这一手字当值十五文,明日赶早起来,我给你按二十文钱算。”
“谢过韩老,弟子想将书带走抄录。”
“哦?”
“不瞒老先生,弟子已娶妻,不能长期不离家。”
韩老先生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见严逸写的一手好字起了爱才之心,可没想到严逸成亲如此之早。
一般读书人成亲都晚,就怕房中之事影响了他们的学业。
只要还有机会往上考,谁会这么早成亲。
可惜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