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里,外面的寒风肆意的刮在屋门上,如一双双鬼手一般在敲打着房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迎春苑的里屋里,燕平公主正一脸心疼的给女儿上药,一边小心抹药在女儿红肿的脸上,一边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女儿。
“紫依,以后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秦紫依一张小脸一倔,羞怒愤恨,扬起脸恨恨道,“娘,那个小贱人害女儿这么惨,娘一定要替女儿讨回来!”
燕平公主听着女儿的话,正在抹药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嘶,啊,娘,您轻点,疼死我了!”
秦紫依感觉到娘的手使劲抹到自己肿的最高的地方,疼的叫了起来。
“你也知道疼,知道疼就该长记性和本事,而不是一味的想着依靠着娘逞威。”燕平公主抹完药,将药盒丢了一边,转看向女儿一脸严肃道,“平日娘就是太宠你了,让你越发的没有尺寸。”
秦紫依见娘训斥自己,立即就瘪了嘴,皱起一双眉来,“娘,女儿可是挨了打的,您怎么反倒训斥起女儿来了?”
她秦紫依这八年来,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但有娘亲疼,还有祖母相护,整个将军府里除了弟弟弘杰,她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自从那个与自己只差一个时辰出生,且两人长相除了那个小贱人额头的红莲印记区别外,两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
自那小贱人回府后,一切都变了,明明该是属于她的郡主之位,轻易被那个小贱人夺去。就连八年未曾有得到的父爱,那个小贱人也轻松得到。
这府里的一切,自那个小贱人回府后,本属于她的一切,正一件件从自己身边丢失。
“哼,幸好祖母疼我,把那个小贱人赶去茶庄,看她去了庄子还有何好嚣张的!”秦紫依寒着一张小脸,狠狠银牙一咬。
燕平公主看着女儿气怒形于色的的形为举止,不由心里叹息一声。
就这般城府,也难怪这几年来让玉兰那小丫头哄得滴溜溜转。罢了,她的女儿,是自己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不论如何,她这个做娘的都不会让属于女儿的一切,让任何人夺了去。
垂眸略思,燕平公主突然凝了凝眉,自语一声,“今日时月这丫头,不像是被逼去茶庄的,好像是她自愿去的!为何要自愿——”。
“娘,您说笑呢,那小贱人鬼精的厉害,怎么可能会自愿去庄子里,还不是被祖母逼去那里的!”秦紫依一根直肠子到底的人,说话向来直惯了,就是因为从前在府里时没人跟她争宠,所以养的她很是娇纵。
虽然有燕平公主这个精明的娘一旁教导着,可是娇宠的个性一旦养成了,想要一时改,怕是极难。
果见,燕平公主闻听女儿的话,立时皱了皱眉头,斥喝一声,“紫依,以后小贱人这种话,莫要开口闭口挂在嘴边上。你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女,纵使再娇贵,可是娇贵的也是身体,而不是张口闭口全是粗俗之语。难不成你想,学你祖母那般!”
话落,燕平公主急抬眸看一眼外室,唤一声屋外,“秋荷,看好外面,不得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