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护卫回来,小声解释道:“好像是一名异闻司的武官带人纵马疾驰,差点冲撞了史公子的车驾,史公子正逮住他骂呢。”
李柃道:“武官纵马,若非跋扈恣睢,便是军情紧急,那史公子是什么人,何以敢不依不饶?”
护卫道:“驸马爷,史公子是太仆卿家的公子。”
李柃道:“原来还是个有根脚的,轰他走,请那武官过来说话,记得客气一点。”
九公主见状,不由疑惑问李柃:“异闻司的人马?”
李柃道:“最近香事局和异闻司有些往来,能帮忙就顺手帮下吧。”
官道上,左忠良被史公子逮住来骂,一时走脱不得,也渐渐有些不耐烦。
忽见人群分开,几名身穿锦衣的豪奴簇拥着一名彪形大汉出来,对那正在骂他的史公子道:“史公子,你们挡着我家主人道了,快让开罢。”
史公子闻言火上浇油:“什么,让道?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谁!”
跟班很有眼色,忙拉住他道:“公子,好像有些不对,这个人我见过,是驸马府的护院头目。”
史公子更怒了:“驸马府,哪个驸马府?开玩笑,难道老子还怕了区区驸马不成?”
他这话说得有底气,王城底下,权贵遍地,谁还不是个皇亲国戚来着?
“呃,是李驸马……”
骂声戛然而止,史公子仿佛被猛踩了一脚的皮球,当场就瘪了。
驸马和公主的确不算什么,他们这些世俗王朝的权贵也是有靠山的。
但,正得势的老祖门下红人不好惹啊。
史公子心里亮堂,当下夹紧了尾巴。
“看来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了,那就赶紧的吧。”护院头目把他们主仆的对话听在耳中,也懒得多说什么,转向左忠良,“还有这位百户,我家主人有请。”
左忠良犹豫了一下,旁边同僚提醒道:“百户,这些人非富即贵,不好得罪,还是去看看吧。”
左忠良道:“那好,你们先走一步,我去去就来。”
等到左忠良近前,李柃已经从马车下来,面带笑意道:“左百户,你们这是有何公干呀?”
左忠良面上带着些许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李柃道:“我是李柃,你们异闻司人应该知道我。”
左忠良听到李柃的名字,不由吃了一惊。
他虽然没有见过李柃,但的确对李柃大名如雷贯耳。
这是老祖门下的红人,近来更是以香事局靠山大佬的身份和异闻司展开系列合作。
连忙抱拳行礼道:“卑职左忠良参见李驸马,回李驸马话,我们接到线报,正要赶往南郊鸭嘴乡处置一桩淫祀事件。”
李柃好奇问道:“淫祀?”
左忠良道:“人命关天,我们已经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还请容后再禀。”
“嘿,你这人……”护卫头目都快被他气笑了。
李柃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左百户你先自便吧,请。”
左忠良道:“谢驸马,卑职告辞。”
旋即竟然真的转身回头,骑上马疾驰而去。
“这种人竟然能做到百户,当真稀罕事。”护卫头目忍不住道。
李柃看了他一眼,笑言道:“其实我在异闻司有相识之人,也听说过这位左百户的名头,以他功劳,资历还有本事,晋升千户都够了。”
护卫头目道:“该!驸马爷您想与他多说两句,那是抬举他,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李柃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是公事为重嘛。而且没有将军百战死,哪来公子世无双?我李柃虽是一介闲人,但却对左百户这样的英豪人物佩服得紧。”
“不过,你觉得他说的淫祀究竟怎么回事?”
淫祀就是民间不合礼制的祭祀,一般是非法拜神甚至祭拜妖魔鬼怪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