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身子骨哪能与陆乐芙这种在乡下干惯了活的人比,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只是一双手在腰后稳稳托住了她。
“小叔叔。”
陆清欢慌张地从陆时渊怀里退开,解释:“乐芙妹妹才见我,可能高兴过头了,才……”
“高兴过头?”
陆时渊面上沉了些,看了眼满脸轻蔑的陆乐芙,“你从她脸上看得出高兴过头四个字?”
陆清欢怯懦地垂下了眼。
“你就是陆时渊?”
陆乐芙扬着下巴,上下扫量男人,只觉得浑身瘆得慌,还在嘴硬:“生的这般娘们唧唧,跟小倌似的。”
陆时渊眸底神绪更冷。
陆清欢连忙拉住陆乐芙,“妹妹别说了,快向小叔叔道歉,你年纪小不懂事,他不会怪你的。”
“撒手!”
陆乐芙最讨厌城里人一身脂粉味,瞧陆清欢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袖,挥掌拍了过去。
哪知陆清欢正好低下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就好像一阵弱风,被强力刮倒在地,掌上旧伤撑在地上被迫擦出了血印。
郝长安惊道:“陆姑娘。”
陆乐芙气懵了,乡音都出来了:“他奶奶的,你们城里人这么不经打,我家那大黄狗被拍两下都没事,野种贱养活,我瞧你就是被养得太好了。”
陆清欢疼得蹿上眼泪花,紧紧咬住唇,“我…没事。”
刚落音,她便觉身下腾空。
“听闻你那养父母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连半点规矩都没教过?脏话连篇,欺辱长姐。”陆时渊将人打横抱起,看向阿梁,“把陆乐芙带到祠堂,不跪够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阿梁一把将陆乐芙拉住,“二姑娘走吧。”
陆乐芙大喊:“陆时渊,你居然罚我跪祠堂?我在乡下都没跪过,你还是不是我亲叔叔了?你就是被这个狐媚子迷了心智,什么腌臜玩意儿,就知道勾引男人。”
这副泼妇骂街的气势,俨然是在乡下和村妇们练成的。
陆时渊抱着人,脚步一顿。
陆乐芙这话可大胆得很,陆清欢好歹被陆时渊养了十多年,至少在陆乐芙之事发生前,二人规规矩矩一直以叔侄身份相处。
纵然后来陆时渊中药,险些与陆清欢那般了。
可在男人心中,这是绝不可被提及的禁忌。
当日知情的只有董嬷嬷,若非陆清欢以命相挟,董嬷嬷早就下地狱了……
男人浑身发冷,周身晕开一片戾气。
陆清欢心头都跳了下,“小叔叔,妹妹刚回来,她还不懂规矩。”
陆时渊回眼,一字一顿:“六个时辰,少一刻钟,乱棍打死。”
“乱、乱棍打死……”
陆乐芙听到最后四个字,脚底一软,直接跌坐在地,险些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