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顾辞勾勾手指,小声道,“跟我来。”
顾辞被她带到沈府开在左侧的一个角门。守门的李婆子见到自家大小姐,忙不迭将门打开。
昑棠指着顾辞,对王婆子道,“以后他若来,你只管去后院寻我。”
这阵子顾辞来的勤,王婆子一个粗使婆子,也知道这是沈府的未来姑爷。小年轻正在热头上,想偷偷见一面,这也没什么。
是以王婆子忙不迭的应下。
顾辞不明就里,直到昑棠引着他进去。见门内是个不大的花园,走过花园,是进内院的垂花门,他才明白昑棠的意思。
“我哥哥定然回来了。”
昑棠打趣道,“他若见到你,晚饭怕都进不香,好歹先放过他,叫他过了明日殿试这一关罢。”
“往后你若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花园里等我。王婆子的小女儿在我房里当值,不碍地。”
顾辞感觉这一天美好得像是梦境。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昑棠抢先道,“今日不许!”
顾辞一楞。
昑棠笑着再次开口,声音软糯糯,带着少女的娇俏与柔软,“我脚都走痛了,要回去歇着。”
昑棠在同他撒娇。
顾辞此刻除了傻笑点头,再给不出别的反应。
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昑棠,要比昑棠喜欢自己多得多。
昑棠大方、温柔,体贴、漂亮,在这一段关系里游刃有余,很多时候顾辞都觉得即便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对昑棠来说也是一样。
她总是淡淡的。
但这并没有什么好抱怨。
他是男子,付出多一些,也是应该,感情本就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
昑棠的回应,每一次都是惊喜。叫他细细品味,感动不已。
顾辞上前一步,拾起昑棠的手轻握在掌心,一双凤目亮得耀眼,“你先进去,等你走了我便走。”
昑棠笑了一下,带着两个侍女朝内院走去。走到垂花门口回头,顾辞果真还站在原地,见她回头,伸手猛挥几下,露出一排白牙,昑棠也跟着一起笑。又看了他几眼,这才进了内院。
梳洗后换身了家常半旧的衣裙,昑棠去了正院请安。
李氏看着女儿瓷白如玉的小脸,笑问道,“今天玩得可好?”
昑棠诚实点头。与顾辞在一起,她有种自由舒服的感觉,很放松,很愉快。
李氏笑容加深,“那你喜欢顾家六郎吗?”
昑棠隐约猜到阿娘用意,迟疑地点点头。
李氏不再兜圈子,笑道,“我已与王夫人通过气,只等镇国公来信后,他们家便上门提亲!”
“我素日里还担心他家是武将,怕日后会上战场,可王夫人说了,他家已有三个男人在北境,他家小六这辈子决计不会上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