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一句话惊的清醒了不少,沈秋篱靠在墙上,一脸无所谓的说:
“死了就死了呗,跟你们有关系吗?”
我没理她,用眼神询问江恒,他颇为无奈的摇头:“是招待我们的女主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也只是感觉到有脏东西。”
我狠狠的揉了把脸,如果是别人我大可以不予理会,但是这家人待人热情,还不收钱,我们正好是这个专业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的上忙。
“走吧,去看看。”
沈秋篱嘟囔了句:“多管闲事,嫌自己命长吗?”
我装作没听见,率先出了门。
两个屋子的距离不算远,几步路的距离,出门的瞬间我已经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悲痛欲绝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让人心里压抑。
江恒推开房门,只见地上一滩血迹。一个大肚子孕妇躺在床上,正双目无神的盯着我,嘴长的老大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扁桃体,脸色铁青,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正是女主人。
男主人则蹲在床边,一个快一米九的大小伙子哭的几乎断过气去,连我们进门都没发现。
而我注意到的事,床边一个赤身裸体,喉部有一条明显红线的人形生物在拼命拉扯着女主人的魂魄,女主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这场景有些复杂,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分辨了两秒才认出来,那个拉扯女主人的东西竟然是产鬼!
产鬼,因为难产而死而怨气难消的女人,化身为鬼。会借机缠上临盆的女人,阻挠生产。
传说产鬼的模样和正常孕妇极为相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其喉部有一条红线,被称之为血饵。产鬼靠着这条红线进入孕妇腹内,将血饵连接在胞胎,孕妇就会难产而死。
所以产鬼在的地方必定鸡犬不宁,因为只有在杀害一个孕妇后才会投胎转世,这就和水鬼抓替死鬼的原理是一样的。
那么被害死的孕妇就会成为新的产鬼,这样循环往复,形成死循环。
我认出这是产鬼,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两下。
按理说现在的社会,产鬼出现的几率很小。因为人们生活条件好了,相关的生产设备也好,已经很少有人因为难产而死了。
而且这家女主人就算这时候生孩子,不应该送到医院吗?怎么还没等到医院,刚有了个苗头,就被人扯走了魂魄呢?
是产鬼着急索命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产鬼长的极为丑陋,嗓子里不断发出“咕咕”的声响,早就没了人样了。这还真是奇了怪了,百鬼录里不是记载产鬼跟正常孕妇无异吗?我看着差挺多啊。
她的指甲就跟匕首似的,大约有一寸那么长,抓的女主人身上的阴气一片片掉落。
我手持匕首,直接削掉了产鬼的两只手。说是削掉,其实也就是手的部分阴气消散了而已。
她大叫一声,也不恋战,翻窗户就跑。
女主人本来就是被迫灵魂出体,尚且有一部分还残存在体内,没有人扯着,她一溜烟似的飞回自己的身体。随即床上的人深呼一口气,歪头剧烈咳嗽。
我本来没想去追赶产鬼,就当是帮了这家人一个忙。关键时刻苏乐喊了声:“沈秋篱跑了!”
随后我就从窗户看见沈秋篱跟产鬼跑的一个方向,一人一鬼并排跑进深山老林里。
“卧槽!”
江恒飞速从斜挎包里抽出几张甲马,甲马其实是一张骑着马的神像,大家熟知的神行太保戴宇,号称能日走八百夜行千里,其实就是贴了甲马的缘故。
甲马其实是以自身体力为代价,用来提高速度。
道行低的人,可能用完一张甲马一天都起不来。
我们仨贴上了甲马,直接翻窗出门,冲那一人一鬼就追了出去。
沈秋篱比我们熟悉这山里的构造,就算贴着甲马也能轻松把我们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