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吗?
我这辈子还没爱过人,或者说,在我记忆重塑之后,还没有爱过人。
我不太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
如果爱他,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
我没有反应,那就是不爱?
可我心里突然好痛,痛的难以呼吸。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没有反应,只不过不敢有反应。
心里郁结,那股被死死压制的情绪在苏乐的一句话后,终于如同翻滚的巨浪,转瞬间便把我淹没。
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模糊,我抬手擦眼泪,却发现永远都擦不完。
我蹲下来,将自己抱得很紧,心里郁结,吊着一口气阻绝悲伤。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没事顾哥,没事,总会有办法。”
苏乐蹲下来揽住我安慰,可眼泪却滴在了我身上。
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
“没事,没事,一定会有办法。”
说是安慰我,其实也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我哭的昏天黑地,一连吐了好几口血,把两个人身上都弄脏了。
是的,我爱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他牵动情绪,为了他担惊受怕,为了他杀人我也觉得无所谓。
其实根本不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愧疚,只是因为我不想他出事。
这不算爱吗?
我记不清楚细节了,只记得我抓着苏乐的衣服反复说一句话:
“我爱他,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好不好,我求求你……”
苏乐一直拍着我的背安慰,说他会想办法的。
我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心里清楚,每一次我以为别扭的行为,都是凶猛又难以说出口的爱在作祟。
我早就该承认了。
接着我就又一次昏倒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苏乐站在我床边看起来也是憔悴的很。
“顾哥,其实你不必要那么着急,炎针可以封住魂魄让肉身不坏,至少两年内都没问题。”
我想说话,嗓子里干渴的难受,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反复摩擦着。
苏乐递过来一杯水,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估计把前半辈子没叹过的气都叹完了。
话里都带了点阴郁的气质:
“你别开口说话了,吐了那么多血,不知道的以为你得什么病了。”
我喝了口水,温水刺激着喉管,感觉痛的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