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离得极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
杜衡平息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先去叫大夫,你好好休息。”
若见微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杜衡伸手为他整理方才弄乱的衣衫,无奈笑道:“好啦,你身上有伤,先不要乱冲动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若见微身上某处。
若见微脸上一片恼怒之色,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抬起手,整好了杜衡被自己扯开的领口,方才答道:“好罢。”
杜衡轻笑出声,在他额上落下了安抚性的一吻,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大夫来看过后,为若见微开了些内服与外敷的药,嘱咐杜衡每日按时为他上药,杜衡点头一一应下了。
“修道之人体质优于凡人,又以灵力治疗,恢复得会更快些。”老大夫摸着白胡子对杜衡道,“另外近日便减少下地次数罢,你既是他道侣,这几日要多加操劳了。”
若见微闻言低下头,两耳攀上了红色,杜衡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那老大夫又是道谢又是送别。
杜衡回到屋子里时,若见微已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侧躺着,只给他露出一个后脑和通红的耳朵。
杜衡颇有些好笑,他坐在床边捏了捏那软软的耳朵,道:“见微,你把被子都盖了,我盖什么呀。”
那后脑不为所动。
杜衡接着道:“如今天气这么凉,我若是不盖被子着了凉,咱俩可就是一个伤一个病了,到时又是谁照顾谁呀。”
“那样的话,咱俩只能都窝在床上,四目相对,涕泪横流,无语凝噎……”
若见微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脸愤愤地将被子分给了他一半。
一连着好几日,若见微都呆在客栈里。
杜衡每日谨遵医嘱,为他熬药敷药,还不时出去给他买些零嘴,给他讲些路上的见闻。
若见微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来,杜衡坐在床边,将他另一条受伤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涂药。
他将清凉的药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处,指腹所过之处,带起密密麻麻的痒,从腿上直传到若见微的心里。
杜衡低着头,银色的发散落在他肩头,从若见微的角度只能看到隐约的侧脸,可他仍贪婪地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对方的轮廓,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阳光洒进屋子,为一切镀上了金色的边,有细微的尘埃在光中浮动。
匆匆流年,不过弹指一瞬。
这一晚,圆月当空。
杜衡拆下了若见微腿上绑着的绷带,仔细看了看,而后拍板道:“嗯,伤疤已消了大半,见微你下地走走看呢。”
若见微在屋中走了几圈,看向他道:“行动已无碍了。”
其实前几日他就偷偷下地走过,觉得已经没事了,但杜衡非要让他在床上再躺几天。
“果然修道之人体质就是好呐,”杜衡将他拉回床上,“不过今日已经不早了,我们明日再出发吧。”毕竟他们已经在此停留十来天了。
若见微坐在他身边,低着头没吭声。
杜衡起身去灭掉屋内的灯,待走到床边俯下身时,突然一双手攀上来勾住了他的后颈。
……
他退开些许,眼色沉沉地看着若见微,哑声道:“见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若见微的眼睛亮晶晶的,抬手拆掉了头上的发冠,一头墨发披散下来,他再次抬头吻上了杜衡。
……
第56章蹇卦
姬璇在树林中被几个堕魔修士围了起来。
他同师弟往浮玉山而行,幽都山之人虽然没有追上来,可他们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波魔者的袭击,师弟为了保护他,以身作饵引开了那些魔者,二人就此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