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
卫国公夫人单看身份地位,在京中太太里定然也是十分拔尖的。
芳桃惊呼一声:“呀!那五姑娘往后岂不是风光了?今儿宁王妃来,不就是为了商议亲事?”
庄氏瞪了芳桃一眼,小心翼翼去看四姑娘。
四姑娘笑道:“那样的人家,能去便能去,去不了也没甚好可惜的。高门大户,看着风光,却不见得能日日开心。”
庄氏听闻,对罗妈妈道:“竹姐儿竟是比我还看得开。我却是越过越倒回去了。”
郦南溪姐妹俩就都望着她笑。
四姑娘打算给郦南溪绣个新帕子,正问着郦南溪想要个什么新花样儿时,芳玲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里。
她是庄氏房里的大丫鬟,平日里很是沉稳,是个极有主意的,庄氏几时看过她这样大惊失色的模样?赶忙呵斥道:“你且停下。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急急慌慌的成什么样子。”
芳玲却没如往日那般当即告罪。而是眼神慌乱的先看了郦南溪一眼,这才将视线调转到庄氏身上,怔了一怔方才说道:“太太,婢子刚才,听、听到了个消息。”
庄氏见她依然还是刚才那般样子,就收了笑容,面带不悦的看着她。
罗妈妈赶忙拉了芳玲到她身边站着,低喝道:“究竟怎么回事?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太太讲。”
芳玲又看了郦南溪一眼,垂眸定了定神,深吸口气缓了一会儿,先前一直乱跳不停的心终是安稳了些。
她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与庄氏说道:“太太。刚才婢子路过香兰苑的时候,看到顾妈妈和杏梅将大太太硬拉进了香兰苑里。后头五姑娘被红梅姐拖着,也是硬塞了进去。”
短短两句话,让满屋子的人都错愕不已。
“不该啊。”庄氏有些疑惑,有些好奇。
老太太最近很看重五姑娘,毕竟五姑娘是得了重大太太青睐的。加上昨儿皇后娘娘又夸赞过她,老太太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然的话,依着五姑娘昨日行事说话的那般轻狂模样,老太太早已呵斥了她让她跪着抄《女艺》去了。何至于一直隐忍着半点儿都未发作?
因此,今日这事儿,倒是有些蹊跷了。
芳玲见太太、四姑娘和七姑娘都在看她,刚才强压下去的心慌感觉就又冒了上来。可是刚刚听到的消息,她不说,等会儿自有人说。如今她先讲了,让太太和姑娘们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于是芳玲咬咬牙,还是将刚才压在心里的话给讲了出来:“大太太被拉进香兰苑的时候,一直在喊着几句话。当时周围的人都被老太太院子里的姐姐们给赶走了,没什么人听见。婢子刚好是走在最后头,就隐约听到了两句。”
芳玲咽了咽口水,嗓子依然十分干涩,艰难的说道:“大太太说,宁王妃这次为重家来求娶的,是七姑娘。”
她提心吊胆的看着庄氏,生怕庄氏被这个意外消息给气到了。
谁料庄氏听闻后,反倒哈哈大笑,“你莫不是听错了吧。”庄氏不以为然的道:“西西这么小,与那卫国公差了足足十岁。重家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考虑西西的。”
郦南溪和四姑娘亦是莞尔。
四姑娘与芳玲说道:“你莫不是听岔了吧?当时乱糟糟的,大伯母说了什么,听起来模糊不清也是有的。”
“没有。”芳玲赶忙说道:“婢子若是听岔了,又怎敢随意乱说?”
她这样一讲,众人俱都沉默了下。
芳玲素来沉稳,做事十分妥帖。这样重要的大事,若她有一丁半点儿的怀疑,就断然不会说出来。
那么只可能是……
大太太当真是那样讲的?
郦南溪顿时有些心慌。
庄氏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朝芳玲招了招手道:“大嫂当时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的讲来。”
大太太当时右脑又骂,说的话着实不太好听,但庄氏既然如此命令了,芳玲依然讲了出来:“大太太说,都糊涂了,五姐儿哪点比不上四房那个小的?七丫头又小又不当事,凭什么就择了她去做那国公夫人?宁王妃说什么来求娶,定然是瞎说。重家怎么可能会求娶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