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南说着说着,又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随后撩开挡住耳垂的头发,笑着看向闷闷不乐的于大夫。
“青年问我要这个药干什么,我说好奇,所以想看看,青年对我这话没有任何怀疑,回到家就把药丸给了我。
我装作好奇的问他这东西要怎么用,青年很实诚,连带着配合蛊虫怎么用一并跟我说了。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神采奕奕,说自己以前只知道苗疆用蛊很厉害,没曾想西域也有不少这方面的能人异士。
还说自己这一趟收获了很多,学了用蛊虫给人治病,但是能接受这种方式的人没有几个,他至今都没实践过几次。
我又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说我在哪儿,他便在哪儿行医。
我说你当真是这般想的?
他说当然,因为我心悦你。
于是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吃了药丸,用了蛊虫。
但我似乎运气不太好,八成的成功率我也没赌中,等青年发现我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青年试图将蛊虫引出来,却没能成功,他慌慌张张的带着我去找了之前那位老者。
老者帮我保住了性命,说蛊虫已经取不出来了,当我耳边长出红痣时,蛊虫就会死去。
我们后来才知道,青年颇为喜爱的那本医书,就是老者写的,所以对方才对这个东西这么了解。
我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也因此变得病弱,青年夜以继日的在身边照顾。
等我长出红痣的那一天,我带他去见了爹娘,不出所料,我被赶出了家门。
只是那日弟弟去了阿爷家,所以不知道我回来过,我想爹娘也不会告诉弟弟自己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哥儿。
因为当时爹娘骂我,说我为了承欢男子膝下,居然下贱的甘愿变成一个哥儿。
我告诉爹娘,其实自己小时候就想成为一个哥儿,因为你们每天都对我说,你是一个男子,是家里以后的顶梁柱,所以我这不可以做,那也不可以做,只能做你们规定好的事。
弟弟出生后,你们疼爱有加,多有放纵,做了许多我这辈子从来不曾做过的事。到头来,你们却跑来告诉我,要撑起家里的天,这样才能保护弟弟,因为弟弟是个哥儿。
我也喜欢这个比我小10来岁的弟弟,可我更希望自己能成为他。
后来,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青年想尽了办法也没医治好我。
他哭着说是自己太笨了,所以才没找到能医治我的办法,为此颓丧了好一阵。
或许是因为我骨子里本来就是懒散的,所以我觉得挺好,闲下来的这段时光,每天都有青年在身边,我觉得很幸福,然后我让他带我去了南方。
临走前,我再次去找了爹娘,可惜他们不想见我,于是我把弟弟的生辰礼物连带一封信给了奶娘,希她能转交给弟弟。
到了巴郡,青年带我去见了他的阿父阿爹,并求他阿父帮我治病。
等青年的阿父阿爹知晓我生病的原因后,青年被他阿父狠狠收拾了一顿,说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他都敢碰,甚至还敢做出来。”
顾司南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他下意识的看向于大夫的后背,还拿手比划,“青年整个人背上连带着屁股都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休养好。
不过青年的阿爹阿父人很不错,待我很好,也竭尽全力为我医治。
青年为了医治好我,更加用功的学医,好在也有成效,我的身子好了一大半,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病怏怏的,但比之前好太多。
我也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就在巴郡做起了小生意,日子过得也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