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吼过之后,吴凉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粗暴,又补充解释道:“我现在全身都是伤口,还带着毒,你可别被我传染了。”
惊愕的丁芸颖一听,想起吴凉是因为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酸楚,反倒更加义无反顾地向吴凉过扑去了。
一路马不停蹄的追击,加上现在身上的伤情,耗尽精力的吴凉实在是没力气再做闪躲了。他便任由自己被丁芸颖抱住,同时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一丝丝宠溺地想到:看来一会儿回去要多配几颗解毒丸了。
想法是好的,但吴凉显然是低估了边迟放出的血箭毒素。
就在他准备轻轻推开丁芸颖时,吴凉的心脏突然猛地一抽,“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毒素,还是侵入了吴凉的心脉!
……
明海市第五医院,住院部。
夜幕深沉,当吴凉从昏迷中醒来时,耳畔能听到的只有监护仪发出的轻微滴滴声。
吴凉坐起身子,看着洁白的床单,不由苦笑:又进医院了。
作为一名医术精湛的阴阳师,被人送进医院真算不上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吴凉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脸,发现身上的肿块已经消了,那些被血箭撕裂开的伤口都绑上了细细的绷带。身体里的余毒被清理的很干净,吴凉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知道这次自己不仅欠了方艺涵一个人情,还欠了她一条命。
“你醒了?”病房门被打开,似乎十几年如一日,永远带着一副冷傲冰霜表情的方艺涵走了进来。
“是啊。多谢你仗义出手,不仅救了丁芸颖,也救了我。”
“先别忙谢,替你驱毒不是我,是的唐元前辈。”方艺涵拉开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原来是唐元老先生救了我。”吴凉恍然,“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其实想来也是,方艺涵中尸毒的时候还是吴凉给解得毒。若是说,明海元墟分部有人能清理吴凉今天中的血毒,那上次方艺涵出事的时候,周庸也不需要急吼吼地请吴凉帮忙了。
“你真要谢我?那你干脆加入元墟吧,正好我们最近也很缺人手。只要你加入元墟,你欠我的就算一笔勾销了。”方艺涵见吴凉不停地道谢,莫名有些恼了,说道。
“呃……能不能换个条件。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吴凉狂汗,暗想:怎么一个个都想拉我进元墟。上次是周庸,这次是方艺涵。难道现在的元墟连新人都招不到了吗?
“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方艺涵没好气道,即使翻白眼都那般冷冰冰酷劲儿十足。
“咳咳,要不,先不说这个了。那些匪徒都逮着了吗?”吴凉干笑说。
“除了跳船逃跑的头目,剩下的活的都抓到的。不过他们都是外围喽啰,问不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那个我在下水道打晕的阴阳学徒呢?还有船上的逮到的另外两人,他们交代了什么没?比如为什么要绑架丁芸颖?还有,丁芸颖她现在没事吧?有没有被身上的血毒感染?”
“放心吧,你那小情人没事,死不了。”方艺涵心中很是不爽。
当着一个美女的面儿一个劲地打听另一个美女的消息,吴凉这种二缺行为,真的很欠打啊。
吴凉被方艺涵噎了句,顿时不敢再问了。
方艺涵稍微顿了顿,平复语气,又说:“至于抓回来的那三人,不等我去审问,就都死了。其中一个是服毒,另外两个是心蛊发作,被人咒死的。还有之前在刘炳锡家抓到的那个也死了,死因也是心蛊发作。”
“心蛊发作?看来血鹜派用来控制成员的方法还是老一套啊。”吴凉一怔,语气说不出是嘲弄还是无奈,道,“人都死了?那岂不是说一无所获?”
“收获还是有一点的。通过调查,我们查出了这四人的身份,他们都是元墟通缉多年的C级逃犯,也都是血鹜派的阴阳学徒。另外,在废弃工厂服毒自杀的那个叫赵三,也被查到了案底,和前四个不同,他是血鹜派的阴阳师。”
“四名阴阳师学徒加上一名死去的阴阳师和一名伤残逃离的头目。直觉告诉我,那个被打断胳膊逃走的人也是一名阴阳师,而且实力很强。”吴凉摸着下巴道,“血鹜派纠集这么多人到明海,又是绑架又是意图胁迫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事情,光靠猜想是想不明白的。”方艺涵说,“你现在能自由行动吗?周庸已经从巴渝省赶回,他带来了一些有关血鹜派的消息,你跟去听听,或许会有所收获。”
“行动无碍,只是一时没法和人动手了。”吴凉说,“你跟他约在几点?”
“凌晨,具体时间没定。他坐的动车十二点后才会抵达明海。”方艺涵回答。
随后又与吴凉聊了两句,因为还有事情,方艺涵便先行离开,临走时说会在十二点后来接他与周庸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