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小点算是叶安最拿手的一道菜了,清甜可口,谢樽十分喜欢。
谢樽将一脸无奈的叶安推进了厨房,将材料一一摆放在他面前,然后一溜烟地蹿了出去,拖着陆景渊就往镇外去了。
奉君仍在外面的山林里呆着,虽说它乖巧安静,但终究还是头狼,带进镇里多少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奉君虽与谢樽亲近,却也并非是那种被豢养的宠物,即使是在玉印山上,奉君也都是自己穿梭在山林之中猎食,独自一狼也能够活的很好。
不被拘束在人的身边,奉君反而更加自在。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奉君在陆景渊面前显得高傲而矜持,完全没有平日里呼噜着撒娇的模样,看得谢樽憋笑憋得肚子疼。
“也许我不太招动物喜欢。”陆景渊神色平静地收回了伸出的手,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而且显得分外习惯。
从前他宫里那只神兽兔子也是从不亲近他,只会粘着谢樽,即使对赵泽风也比对他热情,明明吃他的用他的,却从未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还好他对这些毛茸茸的动物向来没什么感觉,也就无所谓了,不然心里恐怕多少还是会有些郁闷的。
“咳,没事,其实也没那么好摸的。”谢樽将脸上的笑意敛起,然后和陆景渊挨着坐在树下,腿上搭着奉君茸茸的脑袋和前爪。
低头看着不停往谢樽手里蹭的奉君,陆景渊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自从叶安和崔墨来了以后,芦浦的院子里就热闹了不少,谢樽每日天不亮就被叶安揪起来操练,半点不能放松。
叶安动起手来和赵泽风一样,向来是不留什么情面的。
因此陆景渊也来不及心疼谢樽后腰上那点淤伤了,随着叶安的操练,那道伤在谢樽身上已经显得越来越平平无奇。
虽然谢樽每天都会多多少少受上些伤,但因为有崔墨和柳清尘在此的缘故,即使受了伤他也依旧能够日日生龙活虎,以全新的面貌继续挨打。
谢樽觉得连着几日下来,自己身上时刻就像被火灼烧着一样,浑身血液时刻沸腾,就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连着近半月过去,芦浦也算恢复了过来,田间垄头也逐渐有了忙碌的身影,一切渐渐步上正轨。
潘和硕提议的那场傩戏被提上了日程,定好时间之后,家家户户便开始贴上颜色鲜亮的神佛图像,或是为了祈福去灾,又或是为了寄托哀思。
一个天清云淡的清晨,冲天的爆竹声接连在街巷间炸开,硝烟伴随着喧天的锣鼓声响起时,众人才真正惊觉一切已经过去。
随着锣鼓唢呐声起,戴着狞厉神秘面具的傩戏班子排成长龙,跳着奇异原始的请神舞蹈,大旗飞舞,卷着烟尘和晨风鼓动。
这种场合,最开心的当属年纪不大尚且对什么都分外好奇的孩子们。
谢樽他们一院子人里,田梦最是兴奋,起了个大早开心地等着点门口的那两串鞭炮炸响,至于其他人……
也只有谢樽兴致勃勃地想跟着戏班玩一玩了。
叶安和崔墨见得多了,自然气定神闲地搬了矮凳坐在小院门口品着茶,然后看着傩戏队伍自门口经过,聊着些旧时见闻。
若说叶安崔墨还有意瞧上一瞧,那陆景渊和柳清尘可以说是对这事完全没有兴趣了,依旧和平日里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像听不见院外动静似的。
这样一来,也就只有谢樽带着田梦跟了队伍一程。
一路上,谢樽一直在看着不远处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的周容,这些日子在他有意无意的疏远下,他和周容早已没了之前在郴州时的那般亲近。
不过周容倒还是和那时一样,分外招孩子喜欢,显得温和又耐心。
周容那边孩子多,田梦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睁着水润的眸子眼巴巴地瞧着,肉眼可见的渴望。
小孩子心野,和同龄人也有数不清的新奇玩法,谢樽想了想,田梦拘束在他身边也着实没什么意思,也就放人过去了。
左右这芦浦镇里那么多人在,出不了什么事。
况且……
谢樽看着抱手笑着站在一窝孩子身后的周容,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