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坐在那里没有动,许久许久都没有离开,倔脾气上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拖延什么,可能不想分开吧。
祁渊将冷眸一凝,“你要怎么?给你你不要,断干净你又不走。你妹妹的事情你又不肯说我听。你究竟要怎么?”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走了。”蒋馥莹小声说。
“可以,孤回答你。你问。”
“就是说明天起申时到申时二刻,也断了么?我需要每天等你吗?”蒋馥莹问。
“不用等。孤王不会再去。”
“如果我保证再也不迟到了呢?”蒋馥莹小声保证着。
“那孤王也不会再去。”祁渊沉声说着,“你可以有所保留不想说你妹妹的事情,孤也可以不想去东篱巷见你。彼此提防。”
蒋馥莹过得片刻,又问,“大后天今上的寿宴,你会出席吗?”
“不会。你去的地方,孤王不会出现。”祁渊轻声道,“你的问题回答完了,回客栈去陪你丈夫窝在江边去。”
蒋馥莹背起药箱,颇为任性地对祁渊说道:“我去开间房间,今晚我自己住。你今晚可以回七叔那里自己住吗。今晚我们两个都自己住。你说断干净,今天晚上我们为彼此守一晚上吧。十七年,总该结束的有点仪式感吧,难道如上次那样,你被抓,我改嫁,散的一点仪式都没有么。”
“他生日这夜和他分开住?不要他,也不要孤?”
“嗯。”
“就是要折磨孤王,是么。”祁渊很有些不能冷静,胀的他难过,递出十两碎银给蒋馥莹,“去开啊。开了拿房牌过来我看。你开间一楼的。和他离远远的。”
“我有钱。”蒋馥莹没接他银子,便打算下了马车,祁渊把碎银塞她手里说了句拿着,她去客栈柜台那里对店家道:“一楼还有客房吗?”
店家查了下记录,“左首长廊尾还有一间上房。”
“开给我。”蒋馥莹问,“几多钱?”
“三百六。”店家说。
蒋馥莹掏出三百六十文给交给店家,店家交了房牌和钥匙给蒋馥莹,蒋馥莹拿着房牌和钥匙便回到祁渊马车这里,摊出手给他看。
“一人睡怕不怕?”祁渊问。
“你也一人睡,我就不怕。你若回去偏殿,我就会怕。”
祁渊眼底很有些难以克制,看着她手心里钥匙和房牌许久,嗓子沙哑道:“进客房叫店家提壶热茶给你。早点睡。不准半夜跑二楼去找他,叫我发现你骗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去周府当着他面操了你。”
“你回七叔那里自己住?”蒋馥莹被他的话说得耳根子发热,就跟玩火似的,烫得她出了两手汗。
“嗯。”祁渊半眯着眸子将她细细端详,终于轻声应了,“我回去写会儿字就睡。”
“写什么字?”
“毛笔字。静静心。”祁渊说,“你一会儿躺床左边还是右边?”
“靠墙的里面。”蒋馥莹说,“你呢?”
“外边。”祁渊说,“你面朝外?”
“嗯。”蒋馥莹问:“你呢?”
“墙。”
他们之间每个字都很简单,但说下来又都暧昧至极不算清白。
蒋馥莹便在祁渊视线下步下马车,回到了那间新订的客栈卧房,总归和颖儿订那间比较小,多订一间也无妨,她将药箱搁在桌上,简单沐浴后,便躺在床上,靠里,再靠里,把外边空出来,她说:“留给你地方够大了吧。”
她看着屋顶发呆,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放任自己被对祁渊的思念吞没,他不回去东宫,不住在偏殿,也不会把没有解决的问题解决,那今晚他们心理上是属于彼此的吧,也算是精神上彼此拥有过了。
“夫郎”
二字出口,出了一身细汗。
叫叫错了。是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