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她睡了一长夜,起来后发现,她居然还在洛江渡口,位置和她昨天上船的位置一模一样,明明昨天发船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去凉州,去了一个寂寞。
去豫东,也去了一个寂寞。
“怎么了莹莹,发现睡了一觉,船纹丝没动是吗?”祁渊的笑容颇为克制,像一只等待白兔入笼子的老狐狸。
“祁渊,”蒋馥莹诧异的问道,“是你让船回来的吗?”
“是朕。”祁渊用手支着下颌,手指略略遮挡那掩不住的笑意,“意外吗?你以为朕是偷小孩的?”
蒋馥莹面色复杂的睇着他,“你不在宫里喝糖水,下来洛江渡干什么呀。你是不是觉得看我这种解决不了问题的窘状,你很开心啊?那你不肯引荐杜敬生给我,我自己去豫东找还不行吗?”
“朕似乎没说不引荐吧。只是你要拿东西来换了。你又不肯。”祁渊又引导道:“或者你有正当理由忤逆朕,你就不必卖身了。”
蒋馥莹吸口气,仍没有提新妃的事,“我说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别想逼我就范。我不想从你住处,自己找车走的。”
祁渊严肃的睇着她,久久没有出声。
这时,公孙彻的人给祁渊送了私厨小炒,蒸的甜点,粥食,还有各色小菜,荤素搭配营养全面。
“我下来洛江,”祁渊见蒋馥莹云吞里漂一层葱花,他皱眉,她不是不吃葱花么,他说,“跟你目的一样,肃王救了我闺女,我来关心慰问他。送关怀。”
说着,微微一顿,“坐下食饭吧。”
蒋馥莹在他对面拉了小凳子,坐下,吃她自己的云吞,她没有挑食,不想继续放大自己挑食的缺点,她连着葱花吃云吞。
祁渊看不下去,拿起一只汤匙将葱花从汤里撇出去,他话,“不喜欢就不要食了,勉强自己做什么。”
蒋馥莹没说话,但他的私厨小炒看起来比她的好吃多了,她说,“肃王根本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失明了,你这样让群臣慰问他,他根本很无助,他处境很难堪的。你就是故意激我,我知道你什么目的,我惹你生气,我在你御书房表现好差,你想教训我。我收回我的话还不行吗,你在御书房是认真勤政的,我不该过问你的妻子人选,是我错了”
“别这样怕我,蒋馥莹”祁渊睇着她的眸子,“不会如昨天那样的对待你了你可以任性的”
蒋馥莹记起他昨天那个暴怒的否定她时的模样,她沉默了,她吃了一口云吞,她边咀嚼边说,“我这样的人,还可以任性吗”
"可以的。"祁渊说。
蒋馥莹说,“也是啊,又不用承重,都随我便任性了。”
“不是这个意思。”祁渊好生冤枉,随手指了指,“你想吃我的菜啊?随便吃啊。吃完饭再说。”
蒋馥莹说,“不用了,我自己有饭。一大碗云吞。虽然有葱花的味道但瑕不掩瑜”
“那你端回你房间去吃。我们没什么可谈。”祁渊扬声道,“谢锦,叫贤太妃来一趟,朕让众卿家也慰问慰问贤太妃。”
蒋馥莹瞠目结舌,皇上是不嫌事大吗,把那个贤太妃搞来,她不能想象画面有多么美好,她答应贤太妃医好肃王,结果现在肃王被当稀有物种评头论足,贤太妃来了,会闹哪样,她可以想象到贤太妃那种怒不可遏的表情。
她感到背脊发寒,她于是拿起筷子插了一颗他的精致的点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她想,皇上真有意思,拿贤太妃威胁她吃好吃的,她稳赚不赔的好么,不是话她这样的人难堪重任吗,不要她了,为什么逼她好吃的。
祁渊见她开始吃他这边的菜肴,也没昨日那样对他排斥,他便用勺子去她碗里盛云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