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你。还早,你回去睡个回笼觉。”祁渊付钱,将药装进衣袖,出康安堂,进得马车内。
谢锦张张口,他再张张口,令没要回来,又倒贴七十文买药钱,这是要给周夫人调理痛经么?调理好了怎么,爷还想让周大人喜当爹?
不会吧
谢锦连忙打消这个想法,爷不可能离经叛道至这般。
蒋馥莹睡到五更天,洗漱起身,准备去前厅把颖儿替下来,叫颖儿休息一下。
她忽而记得屋顶晾着一件被子,昨夜一场落雪,她忙上屋顶把被子上的浮雪拍去,从屋顶往下看。
路上雪地上有两道车辇印子。
这么早已经有人路过了。冷呵呵的不知做什么去。
蒋馥莹从屋顶走楼梯下来,而后将被子搭在廊底,随即进屋内,查看了下颖儿收拾的退烧药,保胎药,以及厚衣这些。
准备的挺好,颖儿做事她很放心的。
蒋馥莹准备去前厅,却将步子折回,想了一想。
便从她的小药柜里,取了些护胃的白术、山药、莲子等中药,用纸分装成小份,然后用袋子装起,也一起塞进了包袱。
月信六七天才干净,经期祁渊定然是不愿意见她的,她去探监时,把这药搁在他毓庆阁小窗的窗棂上便是了。长期服镇痛药,真的伤胃。
蒋馥莹来到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内里传出尤莲莲的嗓音,“芸郎,你看看,看看我伤口嘛,疼的厉害,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蒋馥莹将脚步顿下,从门处往里看,便见尤莲莲将衣衫拉开,露出一侧肩膀和肚兜,要让周芸贤查看伤势,半圆从兜兜里可以看见,垂下来很放浪。
周芸贤没有去看,待颖儿出去打洗脸水,他才说,“她的丫鬟在这里呢,你名义上是大姐,我怎么帮你看,不合适。”
尤莲莲委屈道:“昨儿我挨了一剑,血总止不住,你从头到尾都没碰我一下,我为你生了儿子,你竟还忌惮那女人而冷落我么,叫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你怕她爹从牢里出来打你么,他爹不都快被太子斩了?”
周芸贤眉心蹙了蹙,想起岳父的知遇之恩,岳父遭难他背刺岳父,心中到底有愧,可和前程比起来,及时止损才是他该做的,看颖儿走了,便低头往尤莲莲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往她兜兜抓了一把,“这样你满意了?”
尤莲莲把手勾在他脖子,小声道:“没伸舌头,你敷衍。”
周芸贤儒雅的面颊有些赧然,“你受这么重的伤,还这么胡闹,光想让我弄一弄是么。”
尤莲莲娇声笑了。
周芸贤指指內间,“娘一会儿也醒了。小声。”
蒋馥莹冷眼看着眼前糜烂的场面,很有些窒息之感。那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丈夫。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的。起码她对他有亲情。毕竟她伤神伤财用心照顾了七年。看他偷亲别的女人,心里不好受,而且那女人给他生了儿子。
颖儿出门见夫人立在屋外,便道:“夫人,你来了。”
周芸贤听闻蒋馥莹来了,连忙起身,走到桌前坐在椅上,和尤氏拉开距离,随即往门处去看,一眼便看见妻子今日穿着一袭藕粉色棉衣,雪景里显得分外娇美好看。
-阿郎,我与太子虽少年不更事却守礼本分,没有逾越,如若不信,阿郎可以叫人验身。-
周芸贤心中为之一荡,娘子看起来保守而端庄,和莲莲这黏人的小浪蹄子不一样。
蒋馥莹从颖儿手中接过水盆,“你下去睡会儿,晚些来替我。”
“好。”颖儿昨夜里守翁氏、尤氏一夜,属实累了,便将水盆递给夫人,下去睡觉了。
蒋馥莹端着水盆进屋,将水盆搁在桌案,随即拿小瓢舀了些倒进脸盆内,说道:“阿郎,过来洗漱,时间不早,一会儿吃早后,该去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