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才是陆家长媳。
那个沈骊珠就算嫁进来,也休想越过了她去。
所以,她得……做点什么才行。
沈骊珠不是曾经在殿前被太子叱过妖媚无状么,可见不被太子所喜。
几日后,就是金陵一年一度的夏日游园会,这样的盛事太子殿下应当会与民同庆。
若是在那日,沈骊珠“不小心”又在太子面前失了仪……
太子想必不会轻纵了她去。
这样,就算沈骊珠嫁入陆家,也已沦为笑柄,恐怕只能躲在风雪轩里,终日惶惶不敢出门呢,哪里还能与她相争?
思及此,卫若娴冷清又矜傲地一笑。
仿佛眼前已经看到沈骊珠惹怒了太子,仓惶求饶,狠狠丢脸的画面了……
*
有人训了妻,有人在算计,也有人刚刚得知……骊珠婚期提前的消息。
“——你说什么?”
千金台里,李延玺本在跟裴景澜对弈,听到暗卫回禀的消息,他似凝滞了一瞬,才缓缓抬起墨眸,透着锋芒的视线朝暗卫的方向望了过去,一字一顿地问道。
棋盘对面,裴景澜浅浅垂眸,眸光似凝在棋局上,原本正准备落子的手一停顿。
一字落错,满盘皆输。
竟是死局。
裴景澜怔了下,旋即唇边漾起了丝苦涩又嘲弄的笑。
殿下,我们都已步入穷途。
没有赢家。
就请……放手罢。
暗卫将头垂得极低,顶着那样的目光,将话重复了一遍,“沈小姐和陆二公子婚期提前到下月二十八,陆府已经准备下聘。”
暗卫低头的余光里,太子几乎要将指间那枚墨玉棋子捏碎,骨节都透出雪色,“……那她呢?”
暗卫道:“沈小姐在绣嫁衣。”
过了许久,殿下才重重咬字地冷笑一声,不知在跟谁生气,“……很好,绣嫁衣!”
君子一怒,血溅五步。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