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不容拒绝。
沈骊珠眸光微微流转,瞥了眼太子身后的少臣——
这人功夫极高,就算她坚定地拒绝,恐怕也会被跟踪,知道她现今住在外祖齐家吧。
太子想要做什么呢。
她明明已经表明过……自己有未婚夫。
当年,哪怕她是侯府嫡女时,尚且被太子羞辱。
如今变成这样,沈骊珠也并不敢妄想,太子会看上自己。
她只觉得李延玺心思太过捉摸不透,不敢去赌,这样一点微薄的恩情在他心里的份量。
选妃宴过后,她也隐约知道了他恨着贵妃,厌恶沈家。
她怎样都不要紧,却不能牵累了齐家。
所以,沈骊珠并不敢叫太子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和真正的身份。
可,今晚,此时此刻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沈骊珠有些头疼,心里苦笑着想,果然就不应该跟太子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一个模糊的想法忽然跃上心间,随即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那极为漂亮又极为清冷的眸,看向李延玺,道:“殿下,可否移步,我们谈谈?……仅我们二人?”
她想支开少臣。
然而,听她这样说,李延玺墨眸却是微微亮起了一瞬。
或许是因为初见并不美好,他威逼利诱在药庐住下,还骗她糖丸是穿肠的毒药,让她为自己治伤。
所以她对他,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在知道他是太子后,也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献媚讨好,甚至更冷淡了。
李延玺猜想,她并不想跟皇亲国戚、王孙贵族扯上联系,甚至连那个未婚夫会不会也是编织出来的一个谎言,为了拒绝他一时冲动下的求娶。
这是她……难得的亲近。
我们谈谈。
只他们二人。
李延玺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喉结微滚,看着她,眼神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答应道:“好。”
“殿下请跟我来。”
花船上空房间不是很多,沈骊珠对此处比较熟悉,走在前面。
穿过小廊,几经转折。
鹊桥仙是彻夜不眠之地。
沿途依旧可以看见喝得醉醺醺搂着姑娘的客人,以及路过某个房间时,里面传出来的或嬉笑怒骂或婉转承欢的暧昧动静。
沈骊珠悬着面纱,遮住了脸上的表情,耳尖却透出点点绯红。
那耳似一截雪白的羊脂玉,未戴耳珰,不过那一点鲜红,就已经是美不胜收的艳色。
李延玺眸光落在骊珠耳尖,眼底隐约流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