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无辜得跟小鹿迷路般。
“说不让你离开了吗,去哪之前跟我说,你随便出去。”姜敬西目光投向她裙底的脚踝,“铐你手脚了吗。”
上位者难见的宽容,她绽笑:“谢谢先生。”
姜敬西双眸温敛:“找陈荣陪你,他能离开。”
声音没起伏,却像极操心家长,冷静安排。
“有奕佳。”
三个字出来,姜敬西兀地皱了下眉:“带她?”
她做小伏低地点头,偏这副表情落到男人眼里,觉得她在犟气,就一定要跟奕佳玩,你别管。
姜敬西低嗤,打量她的表情,前者哪怕慵懒挨在沙发,十分寡淡,后者牵大狗站着,气场强与弱,高下立见。
弱势方的大狗凶不起来,一大一小老实在沙发前,像被长辈质问训话,面对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小姑娘无端紧了紧手:“一毕业,我在四九城没什么朋友了。”
他撑脑袋睨她:“她和梁文邺,你去看他们恩爱?”
沈璐轻轻窥视了他一眼,对上那双过分柔和潋滟的桃花眸,钩子似的勾人,不自觉地说了句。
“因为她的男朋友没那么忙。”
算在邀请他去看画展吗。
还是在暗骂他忙到不顾及她?
姜敬西轻轻勾了下唇:“想我去?”
小姑娘摇头,矜持着:“先生忙,不是非要不可,您瞧不上。”
一旁坐姿沉稳干练的黄正炜被迫听完,有种颁布圣旨的感觉。自然,权当没听到,估计是他身边最久的一位,最宠的一位,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最初在城堡别墅见,还是青涩的女大学生,如今…风情绰约。
当然,黄正炜不多看,只一眼当作欣赏:“姜先生放心,我安排她们的航程和住宿问题,包她们玩得开心。”
沈璐不再打扰两个人谈事,牵狗离开,去看少爷们打台球,聊天,吃饭。
熟与不熟都那样,给姜敬西面子,他们下意识照顾她,敬她。
再回想,刚靠近姜敬西时,会有人讨论她是不是跟过刘怀英,潜移默化里,刘怀英三个字没再出现过,抢女人三个字没再出现过。
或许成了忌讳。
夜幕降临,再回头。
姜敬西孤独坐在沙发里睡觉,身边没有黄正炜的身影,只有侍童半膝跪下,倒酒,夹冰块,细致准备供那位爷享用。
踩着高跟鞋上前,侍童令仪令色询问要不要也来一杯,她摇头。
还没站稳,手腕被男人攥住,狠力一扯,男人滚烫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全部力量用在她身上压进沙发,挤得她身体紧绷发疼,惊呼了声。
侍童稍怔,未来得及反应权贵公子哥突然颠鸾倒凤的画面,以及昂贵的西服和高跟鞋突然掉在地上,无人过问。
贵公子肩宽的体魄搅得沙发‘咯吱、咯吱’晃荡了下。
“下去,别碍眼。”
嗓音哑到阴恻恻。
侍童浑身一哆嗦,放下冰桶,走得头也不回。
露天草茵的灯瞬间熄灭,唯一的光亮来自水晶茶几上烘托浪漫的法式烛台。
凭借惨淡的烛火,姜敬西大手捏起身下小姑娘的下巴,眼神醉到微熏,折扇般的双眼皮带了点温柔弧度,眯着瞧她。
她愣住,他昨晚不回东山墅,发情了吗,欲望欲壑难填了吗,要在这里吗…
男人将她表情看了个透,‘呵’地一下,就笑了,摁住她手腕压在扶手,低颈:“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不会喜欢梁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