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沈璐应。
他好像无比赞同:“那不是。”
沈璐笑了,抱住他的脖子,确实听成了,她的手只该拿来画画。
整夜大雨不停,深夜才回到东山墅。那车擦破前车车灯,他估计要丢弃,订明年最新款的大G了。
倒是听见他接了个电话,靠在床头吩咐那边:“该处理处理,不给点教育还祸害下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
像她这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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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申请提交,因为没把握过没过,没同谁提。
沈璐见过一次柯承印,在一家法式餐厅。
临靠窗的位置,她坐了一上午等客户吃饭,接了个活,给一家园林景区塑雕。
钱不多,但她热爱。
客户迟迟来应饭局,嘴上客套说东二环堵车,来晚了,结果对塑雕原料的要求特别高。
“要文化元素,又要现代载体,当圣诞节艺景,中西结合起来,你能做到吗?”
理应能,甚至可以10天内做到,沈璐开口要加价,多给十万劳工费,她能在圣诞到前办成,甲方爸爸瞧她一眼。
她倒也不像毛头小孩给钱就干,还必须按她的设计来,甲方爸爸不能插手指挥,起初甲方爸爸觉得她蹬鼻子上脸了,可看她,十分有把握能办好,最终按她开的条件敲定价格。
谈判结束后,看见柯承印就在邻座的餐位,西装革履,又成熟了,已经不似篮球场上热血挥洒的单纯少年。
短暂的相视一眼,旋即匆匆收回视线。
他在见客户,她也在见客户。
到最后,柯承印约的客户根本没谈成,脸色看起来挺不好看。
她的客户谈成了,两个人没走,沈璐单纯是用嘴皮子和客户掰扯原料问题,饿了,留下来填腹。
柯承印却像是专门等她,最后换个位置,距离不远不近,说话时足够听见:“你过得挺好。”
这种好是肉眼可见的,看着,就是有人宠那款。
她安静喝温水,拿杯子的手轻拿轻放,偶尔用餐帕擦嘴角,默默呆企。
就‘噢’一声回应。
“阿远和赵舒语一家三口回东市发展了。”他说。
他还说,孟修远离开了,完全做不下,公司目前就他一个人在。
倒也不是想听他们的故事,李婷什么也没得到,凭什么他们隐瞒真相伤害人的人最终却还是蒸蒸日上不知悔改。
柯承印品了口红酒,说:“是我踢他走,他的黑历史败坏公司名声,公司屡屡受挫,实在合作不了,双方分割收益一拍而散。”
利益当前谈崩了,各自飞罢了。哪有什么兄弟情,无利益则不往来,一丘之貉。
多的柯承印没说,好似有什么急事般,结账提前离开,多一刻不想留。
沈璐挖了勺鱼冻羹品尝,看窗外的夜景,一个人坐了很久。
整理好合同放进包包,心满意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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