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绮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的确躺了太长时间了,再躺下去只怕骨头都要酥了,所以起来走走。”“石存,我昏迷多久了?”石存一挑眉头,“也就两三天吧,不算长。”“两三天?”宁绮萝惊讶的脱口而出,转头就往外走。“等一下””石存赶紧叫住她,“宁公子,你是不是又要去医馆?”宁绮萝直接点头,“这两天我没过去,百姓一定很慌乱,我必须得稳住他们。”“不用,王爷都已经办好了。”石存照发:“荆州的百姓是不分彼此的,你生病休息,王爷又怎么会对他们置之不理呢。”“你就放心好了,外面没出乱子,倒是你,身体虚成这个样子也不说,你就不怕危及小命?”宁绮萝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这条命能不能留住全看墨景和的心思,又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王爷呢?”“王爷有事在忙。”石存指着书房的方向。见左右无人,他悄悄拉住宁绮萝。“宁公子,你有所不知,今天府上还真出了一件大事。”在宁绮萝惊讶的目光中,石存把百姓闹事的事说了一遍。宁绮萝惊讶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呢,王爷是何性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怎么会相信这样的流言?”“小点声。”石存拉着宁绮萝走到一边,“我倒觉得不是这帮百姓太愚蠢,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散播谣言。”“荆州的事闹成这个样子,如果瘟疫真的控制不住,放火烧城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咱们王爷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儿就是了。”宁绮萝更震惊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跟王爷过不去?”石存郑重的点点头,冷笑道:“要说是哪位做下的事,不就是宫里的那位吗?”宁绮萝却凝重的摇摇头,“他的确有这个心思,但要说别人没有那也未必。”“后来呢,这事儿怎么解决的?”想到墨景和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石存生怕吓到宁绮萝,几句话草草带过。宁绮萝也没怀疑,抬头看看天色,“我昏迷了这几天,王爷也没能吃药,我得先去给王爷熬药了。”石存点头,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宁公子,照顾王爷归照顾王爷,你也一定要当心啊!”“若你倒下了,得多少人没有指望?”“谢谢你。”宁绮萝对他柔柔一笑,满眼感激。在偌大的端王府里,几乎每个人都与宁绮萝为敌。他们倒不是真的讨厌宁绮萝,只是想迎合墨景和的心意罢了。墨景和不喜欢自己,那帮下人就认为只有按照墨景和说的那样去做,才能讨他欢心。这一年来,宁绮萝自己都数不清究竟受了多少折磨。可石存是个例外。他从来没有随波逐流欺负自己,甚至还数次施以援手,不可谓不感动。宁绮萝手腕上的伤愈合了一些。她摸着这个伤口,神色犹豫。她之前就说过,墨景和如果想完全康复最少得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恢复比较快的那种,如果恢复的较慢,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可她是人,不是神仙,每天这样放血根本承受不了。但除了这条路,宁绮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约半个时辰后,宁绮萝熬好了药给墨景和送去。墨景和坐在书房正在处理公务。“王爷,药好了。”宁绮萝恭敬的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墨景和快速抬头,见他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掠过一抹诧异。“这么快就醒了?”“是啊,托王爷的福道:“奴才现在感觉很好。”宁绮萝轻轻搅动着药碗,“王爷,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两日昏迷着没能为王爷继续熬药。”“好在奴才已经醒了,王爷喝药吧。”“不着急,先放那。”“王爷,药得趁热喝才好。”宁绮萝举起药碗得到墨景和面前,却不小心露出手腕上洁白的纱布。墨景和一眼就看见了,瞳孔微紧,“你的手怎么了?”宁绮萝一怔,赶紧把手缩回来,“没,没什么……”“本王都瞧见了,你还要隐瞒吗?”墨景和放下手里的书本,“不许对本王撒谎,说实话。”宁绮萝赶紧把药放下,捂住伤口,眼神躲闪。她自然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墨景和才刚开始喝药,效果并不明显。他若知道自己的血是药引子,说不定他就不愿意喝了。毕竟喝人血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要说,也得等效果出来之后再说。“本王在问你话,你为何支支吾?”墨景和紧盯着宁绮萝,“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奴才没有。”宁绮萝赶忙回了神,挤出一抹笑。“王爷误会了,我刚才熬药时不小心烫到了手腕,所以才用纱布包着的。”“一点小伤而已,不劳王爷挂念。”“是吗?”墨景和一挑眉头,并未相信。“奴才怎敢欺瞒王爷呢?”宁绮萝笑得十分灿烂,也很轻松。墨景和紧紧盯着她,那深色的眼眸中仿佛带着一抹锐利的光,能把宁绮萝所有的伪装全部剖开,直刺内心。许久以后,他偏过头去看向那药。“你这伤是为本王熬药时落下的,本王理应对你有所照顾。”“来人,把李太医叫来。”“不……不用了!”宁绮萝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赶紧遮掩。“王爷,这真的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实在不必大动干戈,不出两天也就好了。”“而且奴才房间里也有烫伤的药膏,已经敷上了,实在不要紧的。”她这般遮掩,更让墨景和起了疑心。可他没再说什么,端过那药碗一饮而尽。这碗药的确有股血腥味,而且很浓重。一开始墨景和对这药是很排斥的,可喝了这几天之后,他也慢慢习惯了。“王爷,奴才给您把脉。”宁绮萝把药箱也带来了,恭敬的跪在墨景和跟前,拿出工具为他把脉。这一上手不要紧,宁绮萝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下了一大半。